黔屼人大闹京师,禁军以及锦衣卫连夜出动捉拿漏网之鱼,这个夜晚注定了鸡飞狗跳,位于皇城中心的公主府自然受不到半分波及,依旧一派宁静祥和。
林瑾衡却是睡不着,她父亲兄长都被传召进宫,至今还未归来。她担心是否要打仗,家人是否又要出征,一将功成万骨枯。
胡思乱想着朦朦胧胧睡去,第二日,天未大亮便起身,一番梳洗之后往上房而去。
林晋海和重华长公主,林延恩、林延思、林延愈上位兄长已经正襟危坐在那,俞钰晚和许鸾请安之后便已退下。
重华见林瑾衡眉间倦色,将她招到身边,细细抹平她轻蹙的眉头,也不瞒她,“你爹和延恩七日后便要出征。”
大梁和大历两位帝王都属于当世大国,黔屼位于两者之间又因地势的关系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区别就是梁王垂垂老矣,下面儿子们已经斗得白热化,无暇分兵。而大历皇帝还能压制儿子,早就想占据地利,否则岂能如此迅速发兵。
之前整顿官场丰盈了国库,唯甄家便贡献百万两白银。甄家前朝便是首富之家,先祖以家财资助太祖,又子弟成器立下赫赫战功,位列世袭罔替五大侯府,无上光荣。怎奈子孙不争气,煊赫百余年的宁安候甄家顷刻间灰飞烟灭。
其实皇帝用兵之前,多多少少会有一次官场整顿,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便是早有预感,林瑾衡还是忍不住神色一暗,刀枪无言,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即便她对父兄有信心,也忍不住担忧。
又疑惑时隔六年之后,林延恩居然又将上战场。林延恩明显走的是文官路线啊!
“三哥也要去?”林延愈惊讶出声,问出林瑾衡的疑惑。
见弟妹都是讶异的看着她,林延恩微微一点头,这次非他主动请缨而是皇帝的下令。
林晋海看着长子的眼中有欣慰和骄傲,林延恩从户部到刑部,这次回来许是能顺理成章调到兵部。这节奏让他不得不想起几位阁老,在六部轮一遍之后外放几任,回来便是一部尚书,然后入阁。
林延愈眼热,喃喃自语,“出京了啊!”他对打仗没兴趣,但是对出京非常有兴趣。
重华也知道小儿子向往的不是战场,而是外面的世界。小儿子与三位兄长不同,并没有建功立业的**。林延愈一直叫嚷着自己要仗剑走江湖,创造自己的与众不同江湖人生。。
游侠,有,宗室里都有。
重华看实在不能将他导回‘正’途,也歇了心思。她好好为儿子谋划,再有几位兄长在,也能保他一世荣华。再者还能从孙子里挑几个支撑门户,总不会让他受苦。
人各有志,儿子想入庙堂,她就为他们铺路,想入江湖,她也认了。她有这个资本让小儿子活得随心所欲。
重华又想到被林晋海送到军营吃苦一年多未见面的林延意林晋海要把林延意那支部队也调到战场上。林晋海对林延意寄予众望,方法便不同于林延恩兄弟,两人可没哪一个是从最低等的兵卒做起,嘱咐道,“延意才十六,你可莫要逼得太紧了,免得揠苗助长。”
“我心中有数,你且放心。”玉不琢不成器,哪有不劳而获的功劳,都是用血和汗换来的。
“母亲放心,儿子会照顾十弟的。”林延恩给重华吃定心丸。
重华觉得还是儿子更贴心,慈爱的摸摸他的头,林延恩一时有些不自在,对于重华时不时的揉搓,林延恩心暖,但是觉得自己已为人父实在不习惯。
重华笑骂,“我养你这么大,摸两把怎么了,难不成有了媳妇,一根头发丝儿我都不能碰了。”
林瑾衡几个都是忍俊不禁,也就重华能让向来淡定从容的林延恩失语。
林延思正坐在林延恩边上,便推着他的背靠向重华,笑嘻嘻道,“母亲多模两把。”
重华也忍不住笑了,不再逗大儿子,“你也莫把什么责任都往身上堆,还有你父亲在呢。”孩子懂事是好事,只是重华每次见林延恩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既是欢喜又心疼,小时候的林延恩也是像林延愈一般胡闹的性子,如今这模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结果很好,过程很苦。
林延恩微微一笑,“儿子知道了。”照顾弟妹本就是他这个兄长的责任。
林延思是他一手带大,前面九年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林延恩对这个弟弟的照顾已经成了习惯。
林瑾衡目光希冀地问林晋海,“打完仗十哥到时候能一起回来吗?”她好想林延意。
林晋海见女儿眼巴巴恳求的小模样,又见重华面上的思念之色,到嘴的话一转,“军队也有探亲假。”
闻言,林瑾衡顿时眉开眼笑,殷勤给林晋海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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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瑾衡便去护国寺为林晋海、林延恩、林延意等求平安符,并且命人往积善堂送了银子、衣物和食物。昨夜混乱,烧毁的房屋不在少数,不少人蒙受损失。
积善堂是朝廷所设机构,类似于慈善组织,款项一直源自于国库以及民间捐赠。若以个人名义扶助,难免收买民心之嫌,送到这种地方能省不少麻烦。她本意不是想做雷锋,只是想为家人积福求个心安。
吩咐完这一切,林瑾衡并没有回公主府,回去家中也无人,父母兄长都忙着呢。而是去杨府看杨婉月,杨婉月昨日受惊不小。
在杨府遇上林家姐妹也不惊讶,之前她们便邀请了她,只是她要去护国寺,遂与她们分头行动。
“表姐,这是我替你求来的平安符。”林瑾衡是个封建迷信,她就信这一套。至今佛祖也没让她大失所望过,不过她所求也不是很过分。
杨婉月因为脖子上缠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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