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蜘蛛大军还没解决,前方又传来了倒塌声。这群境遇坎坷的逃离者们在突变之下不得不停住脚步,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奇异的是,这些状况都没有让他们陷入惊恐和绝望的极端情绪。最开始受到袭击时的惊慌已经平复了不少,虽然失去了一些行李和粮食,但在队形稍微整齐一点之后,人们发现自己的亲人都还在,除了惊魂未定之外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心情就安定了很多。只要没乱起来,这支相当沉重的队伍反而成为一种心理寄托,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抱团的人越多越有安全感。领队的人倒是压力很大,不过炼金术师命令他们只负责维持秩序,其他的无须理会,守卫和战斗的任务早已选定人员,在这个夜晚中,大部分人都做到了最基本的要求。当然也有一些承受力不高的被吓坏了,不过负责督促各个大队的族长或者长老在开拔之前都从炼金术师那里受到了刺激,他们拿着火把或手电,把那些站不起来的软蛋连拽带踹弄到一边去,只要队伍开动起来,这些家伙爬都会爬着追上去。
最重要的是,那个最强大的人还为他们留在后面。
又是两道爆炸声传过来,这次是云深留下的手机电池威力发作了。一些本来已经停下的孩子因此又哭了起来,虽然大人知道是炼金术师在用他的力量消灭可怕的敌人,不过有些孩子还很小,没道理可讲。被吵得心烦意乱的督队们只有不太情愿地从身上掏出致命武器,让自己的女人拿过去,用散发着甜蜜味道的糖块在那些小崽子的舌头上擦一擦。最开始的时候,炼金术师这个做法让他们感到简直是不可思议,但随着在通道中渡过的时间变长,不仅孩子,连大人都需要这样的安抚了。效果很好的安慰奖被严格限定使用,精明的女人们绝对不会容忍为了讨糖吃而故意耍赖的行为。而且因为数量不多,有时候即使手指都被急切的孩子死咬着不放,她们也会掐着这些贪心的小崽子的脸颊,把**的手指和糖块硬拔出来。
队伍稍微安静了一些,然后又骚动了起来。光柱晃动着,一道看不见的波纹将步伐缓下的人们推开,遗族那个强悍无匹的射手从被让开的通道中走了过来,但他不是最值得注意的,他的身边那位穿着浅色外套,表情温和的黑发青年牢牢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们显然是为了前面发生的情况而去的,虽然步伐比平时快了些,却没有显出特别急迫的样子,一些人开始猜想可能是对炼金术师来说那边发生的情况对他来说不太严重的关系。
想象嘛,大多数时候都比现实更美好。
虽然对前方发生的情况很担忧,但脚上的问题还没好,云深实在跑不快。范天澜提出由他把他抱过去或者背过去,不过考虑到在人流阻挡的情况下,这么做的速度也提高不了多少,云深几乎是立即就谢绝了这个有点伤人自尊的建议。
对讲机一直开着,幸好的是虽然一时情急,南山族长还记得把这个娇贵玩意交给其他人看管,他和黎洪首领已经跑到出事的地方去了。发生意外的无疑是前方,就是不知道负责查探和清理道路的那些人员情况如何,拿着对讲机的那位大叔虽然嗓门很大,描述具体情形的能力却很差,云深请他注意安全,等他到了再说。
队伍最终完全停了下来。塔克拉袖手立在一边,对着显然受到了阻碍的方向皱起眉。他身边的副手倒没没显出什么担忧,就算那声音听起来就像通道忽然崩塌了,他还是把手塞在腰侧的皮袋里,哗啦哗啦不知道在弄什么。这个声音让旁人不断朝他看过来,但这个不仅染了发,而且耳朵上挂了好几种耳饰,比他的兄长还夸张的青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塔克拉回过头。
“你,”塔克拉点点他的胸口,微笑道,“给我安静点。”
把嘴一撇,塔克拉的弟弟塔多不情愿地把手抽了出来,他的视线一转,忽然揪住兄长的领子,把人狠狠拽过来,“嘿!塔克拉,你看!”
塔克拉一手伸到弟弟的脖子后面,以毫不逊色的力道将人向着自己拉过去,后者的颈骨发出了危险的声音,两兄弟虽然脸贴着脸,表情却和相亲相爱差了十万八千里。塔克拉眯起眼睛,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先是看到了一个比常人高不少的脑袋,然后站在路上的人纷纷向着两侧让开,为某人留出一条通道。塔克拉抬起手腕,将手电照过去,范天澜马上就朝他投来了冰冷的视线。
“他简直像一头狮鹫。”塔多兴奋地说。
塔克拉很快收回了失礼的行为,不过不是因为他忌惮,而是他要确认的已经确认了。白衣的炼金术师向他走来,对上他的视线,微一点头之后就径直走了过去。将手电捅到弟弟的胸前,塔克拉说道,“看好这里,别让我有机会把你的第三条腿打折。”然后不管他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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