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泽一路风驰电掣,化作一道雷光,自天幕上破空而来,直入那正罡仙宗之内。
他日夜赶路不停,脑子里都被一种愤怒到极点的情绪充满了。
那个孽徒!居然也用了那面法宝铜镜!
这岂不是说,他以铜镜……的事情已被孽徒知道了么!
知道竟不禀报!居然还敢祭出!
简直、简直——
禹天泽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一想起他亲自去给孽徒取琉璃净火,结果孽徒却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他冲洗身上血腥的时候,居然也全都被孽徒看在眼里,就是一股无名火直上心头!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再度恼羞成怒了。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羞怒。
显然他被这样的暴躁左右着,却根本没有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愤怒,极怒,狂怒,怒火冲天!
于是,好大的一颗雷球裹着一个修长俊美的人影,就此砸在了雷火殿的前方。
这岛屿的地面上,也突然出现了一个深坑。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出来的一样。
禹天泽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雷火之光“噼啪”作响。
他的手臂上缠绕着电蛇,脚底下踩着火蟒,就像是魔神降世,让人不敢逼视,更不敢接近他的身边。
然后,雷火殿里快速走出个英俊稳重的青年,他在看到禹天泽的刹那,就立刻垂头:“弟子恭迎师尊回——”归。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一股大力打过来,这本来俊逸逼人的年轻人,就给一个巨大的蓝紫色巴掌拍了出去,直接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那青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面如金纸,显然身受重伤。
“魔神”禹天泽眼瞳一缩,还没有来得及产生什么想法,身体已经快速遁行过去,直接将那青年抱起来,偌大的蓝紫色巴掌,也瞬间散去了。
禹天泽一声怒喝:“怎么不用真元护体!”
他一面说着,一面迅速从储物镯里取出一个瓶子,把里面清香丹药倾倒出来,直接要塞进那青年口中。
青年的牙关咬得很紧,似乎因为疼痛已经不能张嘴了。
禹天泽心里一急,一手掐住青年下颌,再用手指挤开他的牙齿,把那丹药送了进去,一直给他顺到喉头。
直到听见一声下咽声响,似乎药力有了作用,青年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禹天泽扬起巴掌又想拍他,但刚举到一半……看到那张从淡金刚刚恢复到苍白的面孔,到底打不下手,直接按在了一旁的土地上——又是个大坑——才厉声又道:“说!为何不用真元护体!”
重伤青年——牧子润抬起头来,眼神里都是歉疚和温柔:“是弟子唐突了师尊,使得师尊生气……弟子不愿师尊不开心,正该受此惩罚。弟子也知道,师尊不会用全力打死弟子,师尊莫要担心。”
禹天泽的脸色乍红乍白,他捏了捏手指,把现在几乎金丹不稳的孽徒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雷火殿中,放置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之后他开始继续寻找可以使用的丹药,零零碎碎地搜出来十多颗,按顺序放在一个玉碗里,兑成药汁,犹豫地走到床头,拿汤匙慢慢喂过去。
牧子润现在完全没法子灌药,身体也动不了,只能这么慢慢来。他现在不仅爬上了师尊的床,还受到师尊难得的细致照顾,照理说感觉应该不错的,可是他却后悔了。真心后悔。
因为知道了自己对师尊的心意,他是想着以后一定要脸皮厚地一点点把师尊拿下没错,但当务之急还是立即就要面对的师尊的暴怒。
要是任凭师尊当沙包那么揍,估计揍个十天半月的师尊也不一定消气,对于他这个刚刚体会了美妙感情正想跟心上人好好相处的可悲暗恋者来说时间也太长了,还不如一次性给师尊揍得够本呢……这么一想,他就出了个昏招。
这个昏招就是牧子润刚才的表现了——完全不用真元护体,就以这金丹真人的身体去扛化神修士的愤怒一击。
当然,禹天泽从来不会对他用全部实力,可就是这么三成,在他毫不抵挡之下,也是马上给他来了个重伤濒死,差点叫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要不是他师尊救治及时,险些连装可怜都没法装。
但是,装可怜过后,牧子润却看到了他师尊眼里一闪而过的后怕和……伤心。
那应该是伤心,还有一丝悔意。
尤其是,当他发现师尊给他喂药时那颤了一瞬的手指后——牧子润就觉得,自己真是被恋爱冲昏了脑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哪怕被揍得时间长久些要什么紧呢?打是亲骂是爱嘛!
偏偏在刚刚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先让这个人难过了——他的师尊这样强大,要不是因为很在意他,哪里会是这样?
所以,就算现在牧子润占了很多便宜,他还是自我忏悔起来。
这种做法,真是蠢爆了!
都是陷入爱情的人智商会降低,古人诚不欺我啊……
就算再度发现了师尊对自己的在意,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
禹天泽的怒气已经都没了,他一勺一勺给自家徒弟喂完了药,抓起徒弟的手腕发现的确所有伤势都在好转后,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就有些纠结地看着徒弟的脸。
不管怎么说,是他太冲动,才让徒弟变成这样。
只是用铜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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