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他无法原谅自己可笑的行为,机关算尽反算计了自己,他想起从拒婚开始一系列可笑的动作,胸口就是窒息般的抽痛!
眼前是苏府喜庆的迎接新娘的红色,红的滴血,他似乎看到几个月前,他还是新郎,牵着红色绣球与阿墨二拜高堂。
可是,当时他扔掉了绣球,拒绝夫妻对拜!他厌恶她,看不起她!
他恨恪静公主挑唆阿墨,他恨恪静公主设计他,他恨恪静公主欲擒故纵……
却从未想过阿墨就是她!
可笑!可笑至极!可笑自己如跳梁小丑自欺欺人!
他看着眼前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浅笑莞尔的阿墨,肺腔无法呼吸,好似心脏被人挖走,曾经他离这一切只有一步之遥!
本来这个男人该是他自己!
“莫少将军!”
“莫少将军!”
一声声惊呼传来,莫垣急怒攻心,众目睽睽之下连连踉跄,无法站稳!
一名黑衣男子立刻扶住他才不至于直接倒地,但莫垣精神犹如崩溃,脸色白惨如僵尸,看得人心惊肉跳。
齐·墨眸光无波。
有一句话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莫少将军身体不适,送回莫府。”齐·墨随手指了两人,让黑衣男子带着有些意识不清的莫垣离开。
莫垣目光牢牢锁定在被苏佑严密圈在怀里的新娘子身上,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眼前一黑,就真的失去了意识。
阿墨!是他害了她!他竟然让她嫁给了一个傻子!
如何不怒,如何不悔!生生割他的血肉!
齐·墨与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池梁对视一眼,池梁只剩下幸灾乐祸,见齐·墨面色不善的望过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摊手耸肩,冷嗤道:“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世事无常,这做人都不能做的太绝,真不知该嗤他错把珍珠当鱼目还是可怜他从天堂落入地狱,跌的这般可悲可叹。”
莫垣这种人,属于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之人,看看他当初对付恪静公主的手段便知。
若是被恨上,报复手段真是比直接杀人更可怕,只可笑,他却从未想过到头来自己承担了所有后果,这种感觉,仅仅是他想想就觉得十分绝望。
看莫垣今日反常失控的表现,在看到恪静之时竟然生生呕血,可见内心惊痛震寒。
齐·墨沉默未语,池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已经逐渐恢复的喜宴,一对新人芝兰玉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眸子闪了闪。
若苏佑不是傻子,单看这幅外表倒也真是一对璧人,只是他那双属于异族的蓝色眼眸此刻痴痴看着新娘,泄露了他智力缺陷,今日又突然疯病发作,简直如变了一个人,危险诡异。
齐·墨怎么可能不担心?
不过这位苏家傻子的确古怪,竟然会拥有一双西陵人绝不会有的蓝色眸子,若非如今商贾来往,见多了北方异族人,怕是都要认为他是怪物。
苏维是做生意的人,苏家生意遍布各国,会在异国遇到异域美人生下儿子也不奇怪,但是似乎从来没有人谈起过苏佑的母亲究竟是谁?
他正胡思乱想,就见齐·墨与一向面瘫的铁面两人脸色变幻的十分奇怪,尤其是齐·墨脸都快扭曲了,他一怔,就听到司仪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池梁眸子一瞪!骤然转头瞄向新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