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倒是他惯用的手段,借着几分酒意,显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却又并不过分的不羁倜傥。
蕙如在心里冷笑,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他用过几回,勾得几个女子上过当。
不过也只有像姜珩这样漂亮的皮囊,才会让那些无知的少女一个个沉迷其中,甘心溺毙吧。
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原来是安平侯世子。”蕙如只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世子妃请留步。”姜珩向前踏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席上无趣得很,在下出来本是想透透气,没想到能碰上,也是有缘,不知世子妃可有空,陪在下说说话吧。”
蕙如微侧着脸,语气极是平淡:“夜深露重,男女有别,世子还是请去与别人夜谈吧。请恕妾身不能相陪。”
姜珩没想到蕙如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他,连一丝机会也不肯给。
他以前不管想与哪位贵妇小姐攀谈搭讪,只要稍稍摆出些苦闷忧郁的模样,加上他的出众外貌,就算对方不便,也大多会语含歉意,含蓄温柔。
只有沈蕙如,虽然眉目温婉,可是他总觉得她对自己带着一种天生的敌意一般,竖起高高的冰墙,能看得,偏近不得。
“贵府对我们安平侯府似乎有些误会。”见宣王世子妃已经转身离开,姜珩也顾不得其他,紧走了两步,将自己想说的话叫出来,“我姜家是诚心与沈家结亲,弄到这步田地,在下也十分地难过。”
蕙如缓缓转过身来,眉梢微挑着笑了出来:“难过?”
清冷月光下,大红色的蜀锦在月光下反射出金红的光泽,衬得蕙如一张小脸莹如白玉。她面上的表情微冷,带着几分凛然之气,却又在那份凛然之下,隐隐透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妩媚俏丽来。
姜珩气息微微一窒,他有过不少女人,却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会像沈蕙如一样带给他如此清绝不同的感受。
“当初,我中意的人是你。”一不小心,藏在心里的话从喉间滚了出来。这话一出口,姜珩便知要糟。
果然,宣王世子妃双眉一蹙,脸上立刻挂上了寒霜。
绣着紫色藤萝花的宽袖一甩,她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快速离开。
姜珩心中懊悔,却又不想让她这样就离开,向前冲了几步,抬手便要去抓世子妃的肩膀。
眼见着手指已快要搭上她的披风,却突然觉得手腕上一疼,转瞬间一条胳膊发麻,失去了知觉。
就见一个眉眼端正却并不十分漂亮的丫鬟拦在了他与世子妃之间,眉目间含着几分戾气:“请世子自重!”
刚刚便是这个丫鬟出手,伸指弹在了他手腕脉门之处。
想不到宣王世子妃身边会有这样身手了得的丫鬟,宣王世子果然极为疼爱她。
姜珩不能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宣王世子妃带着两个丫鬟从他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干净利落地离开。
站在原地,姜珩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过了很久,才恨恨地转身,快速隐于夜色之中。
蕙如走回宫门前,听到喧沸的人声,这才停下了脚步。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姜珩,更没想到燕然居里的秋桐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会武?”反正也不想进去与那些贵妇寒暄,蕙如就站在殿门口问起了秋桐,“是什么时候学的?”
秋桐脸上微红了红,低头说:“奴婢七岁上进府,世子说奴婢根骨上佳是块习武的材料,便送去跟师父学了几年。”
兰溪在一旁颇为羡慕:“瞧你很厉害啊,方才都没看到你怎么出的手,那个什么世子就抬不起胳膊了。”
秋桐微微一笑说:“不过是让他胳膊麻一阵子,过两个时辰血脉通畅了便会好的。他虽然想冒犯世子妃,但到底是安平侯世子,奴婢不敢失了轻重给世子妃招麻烦。”
怪不得李晟一再叮嘱她,进宫的时候务必要将秋桐带上。
这样身手又好,又有眼力,知晓出手轻重的,才是最佳的护卫。
“刚刚他说的话……”蕙如还没说完,秋桐立刻接口道,“奴婢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蕙如摇了摇头说:“不,你照实跟世子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秋桐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说:“是。”
李晟将人给了她,是完完全全地由她支配驱使了,所以刚刚秋桐才想到要替她隐瞒。
可是她跟姜珩之间,真的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她几乎可以猜得出姜珩想跟她说的话是什么。
无非是想将安平侯府择出去,不想因为菀如的事跟沈家撕破脸皮。
可这些话,他为何不自己去与沈家三位老爷说,偏偏在要夜月之下,来寻自己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来说?
蕙如冷笑不止。
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姜季廷这是又想化解矛盾,又想来勾引妇人。或许他觉得反正已经无法娶到沈家女儿,便要来勾引个世子妃当他的情人?
他未免也自视太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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