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以菀如的家世容貌,原也配得上。
“他家里比较麻烦,你那位五姐姐我也略知一二,怕她应付不来。”
李晟抬眼看了看她说:“因是你的姐妹,我才这样说。陆怀风是个好男人,却不一定是个好夫婿。”
蕙如坐在他身边,静静听他说:“他家中有个妾室,为他生了长子,那孩子就由她养着,如今已经三岁了,是陆家这房里唯一的根苗。五姐若嫁过去,便要面对一个三岁大的庶长子,还有一个并不十分安份的妾室。陆老将军治家甚严,陆夫人也是个极严厉的人,陆家的媳妇并不好当。”
蕙如双眉微蹙,陆琅看起来十分有男儿气概,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了这样的位子,品性才干应该都是出挑的,却没想到后宅里却是这么不清楚。
可如今的状况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沈家现在一定上上下下都乱了方寸。
如果陆琅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说不定会派人来提亲,可听李晟这么说,又觉得既然那妾室可以在陆琅娶妻前就将庶长子生下,且在身前养这么大,一定是陆琅极为喜欢宠爱的。或许那女子只是为着身份不合只能当了妾室,而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娶妻。
若是那样,菀如便是又断了一条路。
不觉唏嘘,她这位五姐姐姻缘命竟是如此艰难坎坷。
“姻缘皆为天定,你就算再急也没有用。”见蕙如愀然不乐的样子,李晟出言安慰她,“就如你我,一年前,又有谁能想到我李晟会娶了你沈蕙如为妻?你五姐姐虽说眼下姻缘无着,但之后又怎知不会苦尽甘来,花开结果?家里有你祖母和父亲,还有两位舅兄在,总能帮她作主参详出个主意的。”
蕙如想想,也是别无他法,便将陆琅名姓职位及家中并未娶妻的情况写了下来,让人送到沈府去。
“总要让长辈们知道沈家的恩人名姓,也显得我们家里不是知恩不报之辈。”蕙如想想,又单单写了封安慰的信给菀如。现在菀如应该还在养着病,她想着过几日再去看她,那时候说不定菀如精神能好一些。
又问起宫里的事来,李晟并没太细说,只是说最近南方有些异动,南诏四郡似与南疆诸国有勾连,收买了大量的军械和粮草。皇帝收到密报之后震怒,将政事堂的几位大人一起召去商讨应对之策。
“这事说大很大,说小也小,南诏本是降地,是大盛二年由高宗皇帝征胜而得,那里多山林,水恶民刁,总想着自立山门,很是让人头疼。不过南疆有我大齐驻军三十万镇守,当是出不了大差池。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四郡郡守将为了敛财而代人收售军械。”
“代人收售?”蕙如睁大了眼睛,“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李晟摸了摸她的手,笑着说:“怎么不会有?你不知道军械物资买卖可有多赚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或许没有造反的胆子,但若有利可图,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皇帝派了兵部侍郎胡元中亲自去南诏查访,重要的,是要将这批军械钱粮的最终流向弄清。
“皇上已经等不及了,近日北方屡有小股的戎族掠扰边民,听前方传来的消息说,他们手中添了不少精铁打造的武器,怕是从大齐境内流出去的。这是有人私造军械卖到他们手上去了。只怕与江夏也逃不脱干系。”李晟揉着蕙如的手指说,“殿下大婚第二日,我便要到江夏去。”
这么算起来,也没有几天了。
蕙如心里跳得厉害,既盼着李晟早日能将杜家的事查清,又担心此去会有风险。
就如李晟所说,但凡有利可图,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杜家已七零八落,她不想李晟也被人盯上,出什么意外。
“别太担心,我身边有许多好手暗中相护,我也会注意,不去打草惊蛇。”李晟将她揽在怀里,温言宽慰,“最多不过两个月,我便能回来。”
蕙如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点了点头。
得了蕙如的信,知道原来救了菀如的那人是云麾将军陆琅,沈浩然极是兴奋。陆家军在西北富有盛名,陆小将军陆琅又是前年大败狄戎的少年英雄,性情刚烈勇直,又不与权贵世家有多少来往,这样的人怎么能没有资格当沈家的女婿?
沈大老爷将这位陆小将军经年的战绩事迹都拿出来与老夫人说了一通,直说得他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英雄人物,母子二人心中自是满怀着期待,等着陆家上门提亲。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陆家人上门来。
老夫人有些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今天更得太晚了。
孩子又生病了,折腾到早上四点才睡下。
中午又发起了高烧,很令人揪心。
能挤出时间码一章出来,我也觉得很意外,先发出来吧,今天不知道还要奋斗到多久。
天气不好,生病的孩子特别多,大家也多注意休息,多喝开水。
不能回复大家的留言了,我现在要去照顾还没退烧的丫头。
说不定还要半夜三更到医院去继续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