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势很重,绝对承受不起旅途的劳顿。
可是,如果继续留在曹州城里,万一袁家有什么恶念,不是正好让人来个瓮中捉鳖么?
于是,萧靖提前在城外安排了一个落脚点,早有人先行一步请来了郎中,夏家的别院也备好了各类药物,以免被袁家卡了脖子,耽误了治疗。
半个时辰后。
皱着眉的萧靖缩回了手。
秦子芊的额头很烫,很明显是感染引起的高烧。
萧靖望着一旁低眉顺眼的大夫,神情凝重地问到:“敢问先生,可有什么良策医治么?”
面露难色的郎中不敢怠慢了这位贵人,只是道:“回公子的话,小人一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萧靖无奈地摇了摇头。问来问去,对方都是这四个字,似乎就只会说这个了似的。
他也知道,想让郎中打包票是不可能的,人家是真的没把握。
这年代并没有什么特效的抗感染药物,外伤引发严重的感染基本上只能听天由命,要不陆珊珊也不会拿他被捅了一刀还能恢复如初的事来感叹他的生命力。
“若能妙手回春,萧某必有重谢。”萧靖点头道:“内子的事,还要劳您多费心了。”
说出“内子”二字时,他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秦子芊,眼中满是柔情。
郎中唯唯诺诺地下去了。萧靖低眉无言,不知不觉间两颗豆大的泪珠从他脸颊上滑落,掉落在了床上。
“萧靖……”
一声极轻的呼唤从身边传来,他赶紧打起精神强笑道:“子芊,我在呢。”
秦子芊微微睁开双眼,呢喃道:“我会死么?”
萧靖愣了一下,温言道:“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死呢?不过是些皮肉伤,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秦子芊幽幽地道:“你莫要说好听的哄人,我才不要信你了。”
萧靖板起脸道:“病人最忌讳多言伤神了,你安心静养就是。若你肯乖乖听话,待你病好了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何?”
秦子芊“嗯”了一声,又轻声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心头一阵滚烫的萧靖再也不能靠仰着头来阻止泪水流出眼眶了。他干脆直视着秦子芊,任由泪水在脸颊上纵横,泣声道:“我叫你内子呢。”
秦子芊的眼角也多了两道水线,因为痛苦而紧绷的脸颊舒展开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萧靖拭了把泪,用双手紧紧握住了秦子芊的手,激动地道:“你若是爱听,我就说上千遍万遍,说到你不愿再听为止。”
秦子芊的手动了动,用仅剩的力气把他的手攥得紧了些,嘴角以细若蚊鸣的声音道:“萧郎……夫君,你不要走,就在这里陪我……”
萧靖手上更加用力,泣声道:“娘子,我不走,我不走!你一定要坚持住,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回去就成亲!”
秦子芊竭力点了点头。忽然,她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口中道:“冷,我好冷……”
萧靖二话不说便上到了床上,极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就像那个雪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