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指示,我们还对四川方向,广东方向,湖北方向做好了防御作战准备。一旦任何部队想来抢夺胜利果实,都将受到猛烈地阻击。”
张蜀生默默地听着,心里不由感慨,民团的作战部队还是太少了。两个整编师,三个预备役师,广西三个卫戍师,就算加上紧急动员的一个总预备役师,民团也就九个师的部队。虽然这些部队装备远比四川,湖北,广东的军阀精锐,训练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如今将这九个师的力量撒到滇黔桂三个省的大地上,顿时觉得有些吃力了。
毕竟,这时候,民团的军队编制还不是真正的大战时编制。
最后,张蜀生说道,“既然是战争,就必然有胜负。各留驻部队,要随时坐好上车驰援的准备。”在他看来,就算是十拿九稳的作战行动,也要保证有后招,东川区经济和工业中心是最重要的,但昆明的战斗同样不容有失。
“是!!”
1925年3月2日凌晨第一师忽然对冈村宁次亲自布置的第一道防线起了猛烈的进攻。
这次的进攻和嵩明县的战斗不同,一开始除了大炮开火外,还有一架架对于滇军来说非常陌生的轰炸机从刚刚天际的鱼肚白中飞来。
这一批数目为42架的民团战机,由两种机型组成。战机刚刚飞抵战场上空,先是护航的近2o架歼—1式战斗机用机载大口径机枪俯冲扫射,将一个个重机枪工事和一个个肉眼可见的火炮工事、迫击炮火力组悉数点名。别看歼—1式战机研制成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这还是它次参加实战。
而跟随在歼—1式战斗机后面的是轰—1式轰炸机,体态较臃肿,不能进行歼—1式战机那样的俯冲式攻击,只能在高空小角度俯冲,轰炸机腹部的弹仓门打开后,一枚枚重磅航空炸弹连串落下来,将冈村宁次专门修建来阻滞民团装甲部队的一大片工事直接炸上了天。
那些5okg,1ookg,甚至是5ookg的航空炸弹,对那些水泥浇灌的阻隔带有着异乎寻常的破坏效果。
虽然轰炸机并没有对滇军进行大规模面轰炸,但这几十架飞机的出现,不但让每个滇军都产生了逃跑的想法,还击碎了包括冈村宁次在内的所有日本在云南教官的死战之心。
这场战斗,似乎希望很渺茫了。
后方战线上的冈村宁次有些疲惫地放下望远镜,他原本想通过日本教官和整编、武装滇军来对付张蜀生,但如今看来,却是妄想了。
熟悉战场的他,看到那些战机飞来的那一刻,就绝望了。滇军一无作战之勇气,二无优势装备,三无坦克,四无空军。当看到民团装甲团的一百多辆坦克从轰炸机炸开的缺口冲进来的时候,冈村宁次还抱有一点点最后的希望。
但是,当那些坦克在来回撕开防线,驱赶消灭滇军后,东川区从坦克打开的缺口迅地冒着滇军剩余迫击炮的攻击突入防线后,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不说其他,但凡有一名日本教官去扶起刚刚死掉机枪手的重机枪扫射几子弹,就会被远处射来的神枪手子弹打死。而迫击炮小分队和掷弹筒士兵就更悲惨了,刚刚抬起身子准备射,或者刚刚射了一炮弹,就被对方的坦克一个调转炮口轰上一致命的炮弹,再不行,天上盘旋的战机便又开始俯冲下来。
一场几万人参加的大战,冈村宁次居然连对方的主力6军攻击部队都还没见到,防线就快崩溃了。
而当民团作战部队的冲锋部队端着一种奇怪的连枪冲锋,而且枪法普遍非常准的时候,冈村宁次已经下了决定。
不管是战场形势,还是这些奇怪的作战装备,此时在云南的日本人,没有任何人比冈村宁次明白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不但是滇军无法抵挡他们,他们甚至有资格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对手。
这样的装备,已经是和国内的几个王牌师团一个水准了。而且,张蜀生的军队显然不是原本评估的地方军阀部队,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职业化西式军队。
“冈村君……”虽然第一防线离这里还比较远,但宫井长雄知道,别说剩下的防线,就是身后的昆明城,也是守不住了。听着前方传来的剧烈枪炮声,宫井长雄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军部新星,“我们对张蜀生部队的情报掌握太少,太不准确,过于低估了对手。而滇军的意志太差,装备又处于下风,这场战斗不可能赢了。军部已经收到英法正在中缅和中越边境集结部队的情报,如果不马上执行命令放弃这次西南计划,帝国是无法向英法交代的。”
宫井长雄提醒道,在他现在看来,这位军部新星的计划是非常冒险,如今失败了,那么就应该放弃计划,回到日本接受军部的惩戒。当然,宫井长雄同样认为,作为计划的制定人,这位军部新星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为这次西南事件向英法作出解释。
“宫井君,连你也觉得我们必败了吗?”冈村宁次脸色有些阴翳地说道。
“不错,虽然张蜀生只有区区百多辆坦克和几十架飞机,但是,滇军不是帝国军队,他们是无法抵挡这种进攻的。冈村君,他们只是一支地方军阀的部队,除非是帝国军队在这里,不然,昆明绝对守不住。”在宫井长雄看来,那将是不可能改变的结果,虽然张蜀生这点千方百计买回来的军火和帝国的庞大军事力量相比只是螳臂,但在这昆明城外,滇军却变成了挡车的螳螂。
“哟西,多谢宫井君提醒,我差点犯了大错误。”冈村宁次上前一步,深深地拥抱住宫井长雄。
宫井长雄还有些愣,冈村宁次怎么会忽然拥抱自己,本能想让开,但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而想喊却喊不出来,嘴也被死死地捂住了。
“宫井君,军部需要我回去,日后的帝国扩张计划需要我,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上报军部,说你勇于承担责任,已经为天皇玉碎了。当然,英法方面,也要借用一下你的名义,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冈村宁次缓缓地扶着抽搐着的宫井长雄坐下,放在两人胸间的手里,正握着一把刺刀刀柄。
看着宫井长雄慢慢地停止抽搐,最后圆睁着眼睛而去,冈村宁次心里没有半分后悔。自己是不惜为天皇玉碎的,但现在不是时候。相对于自己这个未来的军部指挥天才来说,宫井长雄,不过是一只小蚂蚱。
而自己的计划中,军部补充的计划细则里,之所以选择让宫井长雄来担当表面上的谈判使者,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原本制定计划的时候,自己和军部都明白,这次西南计划将是一次和北方计划一样的冒险。一旦冒险失败,负责的一定不能是自己。
身后传来的炮声,如同催魂钟一样,吓得不少滇军朝着战场四面八方溃败而去,后面虽然还有两条防线和预备反冲锋用的部队,但冈村宁次已经不准备留在这里了。他没必要等着看完滇军的溃退,也不愿意继续享受失败的滋味。
需要留在这里的只是那些日本教官和宫井长雄,当然,死得更早些的麻宫太郎也将在前路上等着他们。因为,除了这个来头很大的麻宫太郎和谈判官宫井长雄,甚至连那个日本女间谍,军部都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命令。
而冈村宁次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等待被利用的滇军被张蜀生部队击败,而是正视事实,赶回日本,将这次西南的事后总结报告详细地带回军部。或许,军部会因为这个未来的西南王,改变一些既定的战略方针,而制定更适合中国的作战行动。
在冈村宁次心里,这次计划失败了虽然有些可惜,但内心深处他居然有些高兴。高兴的是,自己提前现了一个帝国将来的对手,只要让帝国提前做好更充足的准备,日后的行动将更为顺利。
在前线指挥所里换上一身通信参谋的军服,冈村宁次便直奔城内唐继饶府上去。只要确定唐继饶被提前埋下的炸药炸死,自己就能穿过昆明城,通过放在另外一个方向城外的汽车逃走。
唐继饶虽然气得昏迷不醒,但他依然觉得有必要送他一程。唐家父子实在是知道的太多了,不太适合留在这个世上给大日本帝国抹黑。
在离唐继饶府15o米远的一个巷子里,冈村宁次便找到了提前埋伏在一处背街房里的日本特务。
“马上引爆炸药。”进房关好门,小心地查看了一番后,冈村宁次才下令特务引爆炸药,一边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计划失败了又如何,死的最多的依然是愚蠢的支那人。”
“咳咳,打扰一下,请问是冈村宁次先生吗?”
特务进去准备通过早就埋好的电线引爆唐继饶府上炸药的时候,一个人忽然走到大笑不止的冈村宁次面前。
“八嘎,你是怎么进来的!!!”
冈村宁次猛然惊骇,这人无声无息地怎么就进了屋子?自己进来的时候,可是检查过这个简单的房子的。当感觉到屋顶透下来的阳光时,他终于明白了,要自己命的人来了。
“八你大爷,**,老子专门来请你的。”
特种部队战士一个手刀就砸晕了面前正要拔枪的冈村宁次,而当日本特务听到动静举着枪跑出来的时候,却被一把迎面飞来的匕直接cha进了喉咙,顿时后仰栽倒。
“妈的,还什么日本军部新星。队长,这次抓他回去,咱们让他新星变成死星……”
看到推门进来的队长何安,战士恋恋不舍地踢了脚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双手被扭拖臼的冈村宁次,有些高兴地说道。
带队进来的何安走上去,抬起脚踩在冈村宁次的一张畜生脸上碾动着,笑道:“大家放心吧,区长说了,矿山监狱里的死刑犯矿工们,已经几年没见过女人了,等审讯完了,敲掉他的牙,绑起来,送给矿工们玩玩。多细皮嫩肉呢,那些黑大汉们会喜欢的。”
想到区长的交代,何安心情出奇的好,区长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神奇的想法呢,偏偏还很高明,以后抓到日本的高级人员,也照着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