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良久,步离才缓缓说道:“老先生,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老先生赌了一生,不知道这次如此在小子身上下本钱,意yù何为?”
这句话,步离自然是要问个明白,而且要当着姚远的面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三十年前从五方城出来,到西山设立天钩赌坊西山分坊,到现在风风雨雨,却也算是顺利。”姚远看着步离抽烟,把自己父子二人晾在一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神sè愈发工正,道:“富不过三代。为人父母,都是如此,希望自己的子女安稳一世,如果要不能叱咤天下,就平安富贵也是好的。可惜我老来得子,对犬子宠溺的太过了。昨天我想想,就算是犬子愿意改,怕是心底也有些恶习,不是一朝一夕能变化的。这些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给他带来滔天大祸。况且……”
说着,姚远犹豫了一下。
步离眼神清冷,有些事情步离也糊涂,却要在姚远面前装明白,中间一些细微的心思却不| 足为外人道。
姚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步离是揣着糊涂装糊涂,一老一小相互揣测着对方的心思。
“恨山宗虽然口风极紧,但蛛丝马迹之间老朽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哦?”步离哦了一声,示意姚远继续说下去。
“遗族大试,哪一次都没有这回的风浪大。说句不怕步家小哥不高兴的,每次遗族大试,我们天钩赌坊都要开赌盘,赚个盆满钵满。这次,虽然小有波折,却也算是顺利。可是最后天道宗悍然切断了蜃影,让赌坊损失惨重。我原本以为赌坊那面会有什么大的举动,却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
姚远见步离神sè平静,等着自己说话,心里感叹,这个年轻人怎么会这么冷静,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倒像是经历过沧海桑田的老头子。姚远哪里又能知道,步离也是眼前一片迷雾,想要在姚远嘴里掏出一些话来,让自己拨开这片迷雾。这时候姚远有事儿要求自己,怎能就这么放他过去。
“凡事反常必有妖。步家小哥用的魂术,是天道宗聂大家的断金碎玉罡吧,既然聂大家如此看好,有大能在前引路,我一个小小的西山分坊,见到这种机会又怎能不上来分一杯羹。”
呃,原来是这样。虽然姚远的话有些遮掩,步离却听得明明白白,这是天道宗看好自己,姚远也想趁着自己青萍微末的时候搭上来?
“好说,姚师兄请起。”步离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把姚伟哲让了起来。
“我不过是恨山宗一名外门弟子而已,姚老先生谬赞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在恨山的时候,还要姚老先生多多关照。”步离笑道。话里也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含糊的随口敷衍着。
见步离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也没有决绝,姚远反而高兴起来。要是步离一口应承,那天暗影门的影子似乎还在姚远心里闪动着,必然会有无尽的风险。要是步离拒绝,那就是意味着心中记恨。可是步离这么一说,留给自己可进可退的余地,可以说是自己最想要的一种结局。
“多谢步家小哥。”姚远也没有逼着步离应承什么,要真是那样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话说到这种程度,刚刚好。步离极为老道的给自己留了足够的空间,此子不简单。
“姚老先生客气了。”
“言尽于此,要是有什么车前马后的事情,还请不要客气。在西山周围,我西山分坊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大事做不到,小事还不在话下。”姚远心情大佳,这一次来,想要的都得到了。既支付了一部分赌资,又得到步离的话能拖延一段时间,最后更是步离口风松动。只要勤加交往,见风使舵,rì后又多了一处退路。
带着姚伟哲告退,步离送到门口,远远的看见一袭明黄sè的身影像是标枪一般伫立在不远处,心里有些异样,关了门,有些失神的看着远山,雾霭。
“你怎么了?”大黑见步离神sè有些异常,问道。
“你不觉得姚家这父子有些什么不对劲吗?”步离看着姚远和姚伟哲离去的身影,眉头微蹙,心里琢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上赶着让你打脸,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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