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乘风道:“谢陛下。”
朱佑樘叹了口气,从坤宁宫走出去,柳乘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这紫禁城里,腊梅绽放,积雪积压在琉璃瓦上,雪白一片,远处,张皇后和朵朵公主在一处亭子下,正低声说着什么话,至于那朱厚照,却不知跑去了哪里。
朱佑樘驻足,眼睛朝张皇后望过去,对柳乘风道:“柳乘风,你还年轻,做出点样子出来,为朕分忧,也让天下人看看,朕的门生,迟早一鸣惊人,你去北通州,定要小心,那些乱党已刺杀了三个锦衣卫千户,朕不想有人进京报丧,明日,朕会下一道密旨给你,平时这旨意不要轻易示人,只有在千钧一发之时,再颁出密旨,朕授你调动北通州一切军马、节制一切衙门的权利,你去吧,今日是大年初一,好好歇一歇,你的夫人现在好吗?”
柳乘风道:“托陛下鸿福,好的很。”
朱佑樘旋过身,朝柳乘风笑了笑,道:“好好待她,大丈夫固然要带吴钩,却也不能冷落了妻子。”
柳乘风行了礼,告退出去。
朱佑樘仍是站在这坤宁宫的檐下,脸色不禁黯然,张皇后和太康公主已是过来了,见朱佑樘长吁短叹,张皇后不禁道:“陛下,你的身体不好,为何不在屋里歇着,外面风大。”
朱佑樘摇摇头,叹口气道:“朕在想……”
张皇后没有说话了,她不是那种关心则乱的女人,每当朱佑樘有话要说的时候,她都会表现的极为恬静,很有耐心的听他说话。
朱佑樘继续道:“朕在想,朕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愿朕不会为此后悔。”
张皇后道:“陛下后悔什么?”
朱佑樘脸上露出苦涩:“柳乘风算是朕的门生,平时他对朕忠心耿耿,替朕办了不少事。可是这一次,朕却要让他去北通州任职。”
“啊……”张皇后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北通州的事她也略有耳闻,那是什么地方?此前已经结连刺杀了三个千户,据说这些刺客刺杀的手段可谓防不胜防,让柳乘风去北通州,和送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倒是朵朵,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道:“北通州距离京师也是不远,父皇若是什么时候想见这家伙,一纸诏令叫他进宫就是。”
张皇后拍拍她的背,道:“你知道什么,柳乘风这一次去,是九死一生,你往后再不要呼他做这家伙、那家伙,这个人,虽然平时做事有点儿大胆,可是人却也是不错,反正本宫瞧着倒是喜欢。”
朵朵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时变得有些落落寡欢起来。
朱佑樘并没有注意到朵朵的变化,只是淡淡的呼了一口气,道:“罢,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他的志向,朕……”朱佑樘没有再说下去,一时间变得有了几分多愁善感。
他本就是个感情深厚的人,可是现实却逼迫他的铁石心肠,做皇帝越久,他就越来越冷漠,只有在这时,朱佑樘才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触动。
朵朵此时已是推说身体不适,回了自己的阁楼去,她这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倚着窗台,看着窗台外的雪景发呆。
她的眼眸略带几分迷蒙,这时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惯了别人奉承她,见惯了无数人为在她面前邀功表现,柳乘风这样的人,确实是一个另类,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冷漠而又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朵朵有时候想,若是她和一个木头桩子一起出现在柳乘风面前,只怕这柳乘风看木桩子的时候还会多一些。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自然让朵朵有些不忿,柳乘风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要为难他,可是……
“橙儿……”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北通州很危险吗?”
“啊……殿下为何问起这个,其实这两日,宫里倒是有不少人也在谈北通州的事,说是这北通州一个多月的光景,就被刺死了三个锦衣卫千户,连宫里派过去的公公和东厂那边,也差点被贼人所害,现在宫里头对这北通州,都是谈虎色变呢。”
朵朵噢了一声,没有再接茬。
九死一生,母后似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个家伙,会死吗?
他死了,我该是哭呢,还是笑呢?
朵朵的心情,竟有几分复杂,似乎心底里有一种冲动蠢蠢欲动,偏偏被她的理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她吁了口气,脸色有了几分落寂。
“合上窗吧,本宫冷了……”
朵朵离开窗台,吩咐了一句。
……………………………………………………………………………………………………
求下月票,顺便推荐一下朋友的书《网游之焚尽八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