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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鳌撩起了下裆,脱下了马裤,随即,露出了自己的臀部,柳乘风略略一看,只见臀部上生出许多斑点、肿块,触目惊心。
王鳌只给柳乘风看了一眼,随即连忙拉上了裤子,一脸希翼地道:“柳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病?”
柳乘风知道王鳌很尴尬,不过一个侍郎大人这么火热地看着自己,倒是让他有几分腼腆了,呵呵笑道:“知道是知道……”
王鳌眼眸一亮,连忙问道:“可以治愈吗?不瞒柳公子,老夫平素在吏部坐堂,或者去东宫给太子讲学,往往是如坐针毡,有时陛下召老夫入宫奏对,一时半会不能动弹,这臀部又是奇痒难忍,有时真比杀了老夫还要难受,若是柳公子能妙手回春,老夫感激不尽。”
“这其实就是很普遍的痔疮而已……不过话说回来,痔疮算是一种比较难以治愈的皮肤病,也好在这王鳌只是早期,否则只能用手术来摘除了……”柳乘风心里一想,感受到了王鳌心中的焦急,微微一笑,道:“要治……很麻烦。”
对王鳌来说,只要能治就好,麻烦不麻烦倒是其次。王鳌连忙道:“莫不是需要名贵的药材?”
柳乘风摇头道:“不是药材的事。”
王鳌又想了想,道:“请柳公子指教。”
柳乘风当然知道,人得了痔疮,身心折磨会有多煎熬,尤其是王鳌这样的患者,经常要去见皇帝和太子,有时候一两个小时也未必能动一下,这简直比上刑场还难受,也难怪王鳌不惜折节下交,求到自己头上。
可是柳乘风也不是傻子,这老狐狸昨天还和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朋友算不上,敌人算半个,这病,当然不能轻易给他治。
王鳌也是聪明人,见柳乘风笑而不语,连忙道:“诊金好说,只要柳乘风能妙手回春,便是百两纹银,老夫也出得起。”
柳乘风却是含笑摇头,别人出钱可以,可是让这老狐狸出钱未免也太可惜了。他很认真地道:“王大人这是什么话?柳某人是那种贪财之人吗?柳某人一向只和人谈感情,视金钱如粪土,只是想不到大人这般高雅之人,居然也是满口铜臭,真是让人失望。”
“这小狐狸!”王鳌心里破口大骂,发现这柳乘风实在是个精明无比的人,哪里像是什么呆子?王鳌最怕的就是柳乘风不要钱,一个人不要钱,要索取的就一定不止是钱这么简单,只是这呆子到底要什么?王鳌这时候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王鳌干笑一声,道:“柳公子说的对,倒是老夫着相了,只是……”
柳乘风声色俱厉地道:“只是什么?只是大人以为柳某人贪财?我是读过圣人书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却还是知道,岂能借着歧黄之术敲诈到大人头上?大人放宽心,你的病包在我的身上。”
王鳌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这姓柳的给他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出来,他哪里会不知道柳乘风打着什么主意?可是他这隐疾实在耽误不得,自从患了这病,病情越来越重,可谓奇痒难耐,被这病折磨了这么久,如今有了治愈的希望,当然不能错过。
柳乘风的眼珠子一转,随即朝王鳌呵呵笑起来:“不过王大人的学问,我一向佩服得很。”他故意叹口气,黯然道:“我这人平生没有什么喜好,唯独喜好读书,虽然革去了功名,可是仍然手不释卷,只是学海无涯,平素又无人指点,如今见了王大人,便如苦海中遇到了明灯,一心想向王大人指教。”
听到指教学问,王鳌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说,这家伙难道真是书呆子?有钱不要,却只要自己指教一二?王鳌忙道:“这个好说,柳公子若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就是。”
柳乘风却又摇头,道:“可是……”
“可是什么?”
柳乘风很傻很天真地道:“若是向大人求教,这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那我岂不是要拜入大人的门墙,做大人的门生?”
王鳌的眼睛瞪大了……他突然意识到,柳乘风一点都不傻也绝不天真,柳乘风要的东西比百两纹银的诊金更贵重十倍百倍。
“这个小狐狸!”王鳌心里又是破口大骂。
柳乘风笑嘻嘻地看着他,心里也在腹诽:“看你这老狐狸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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