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军,都统传信之人尚在军中,他说都统与大宋燕亲王交好,只要我们肯归附,那边他自有安排!”蒲答这时接过话说道
“呵呵,原来你也有份儿!”耶律马五苦笑着说道
“统军,事关重大,我们不能不小心,倒不是有意欺瞒!”蒲答施礼道
“好,事已至此,不得不反了,就交由你们二人联络宋人,我们投奔都统!”耶律马五知道现在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了,手下两员大将都已经降了,此刻说出此事,肯定早就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倒不如顺水推舟
接下来,四个人用刀割破手指滴入酒中,喝了血酒发了毒誓,决意战场哗变让出石岭关,投奔耶律余覩…
………
忻州金军大营的马棚边上停放着一辆高轮大车,一个人像狗一样蜷缩在车轮边,蓬头垢面看不出模样,他的脚上带着脚镣,脖子上戴着铁箍用根只有三尺多长的铁链锁在车轮上,而在他的身边就堆着一堆马粪,无数的苍蝇在上面起飞落下那人无力的挥了挥手驱赶着落到脸上的蚊虫,可虫子太多了,他很快便放弃了,任由它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喂,吃饭了!”一个金军马夫走过来,将半块黑面饼和几根未啃干净的骨头扔在那人身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面饼滚落到了马粪上
‘噗、噗’那人马上爬起来捡起面饼吹了吹便塞到了嘴里,几口便咽了下去,眼睛又盯上了那两根骨头
“头,这人还留着做什么,咱们还得劳神看着!”这时另一个马夫走了过来厌恶地看着那人啃着已经精光的骨头说道
“统军有令,这人不让杀,据说是个汉人的大官,不肯归顺咱们大金,可能还有些用处,否则早就将他喂狗了!”马夫头咋咋牙花子说道
“唉,这人也是死心眼,汉人多少大官都降了!”马夫摇摇头,冲那人说道,“你干脆降了算啦,到时我们兄弟还伺候你,省的在这里遭罪!”
“滚!”那人将手中的骨头向他掷了过去骂道
“嘿,你他娘的不知道好歹!”马夫大怒一脚将那人踹翻,手里的马鞭雨点似的落下,那人想起身反抗,无奈却有被铁链拉倒,自能像困兽似的挣扎,发出嘶吼声,这反而跟激起了马夫的愤怒
“好了,别打了,他也没几天好活啦,去把马喂了!”马夫头看看差不多了,拉了下马夫说道,他这才停下手踢了一脚一动不动的囚犯余怒未消地离开
好一会儿,折可存才挣扎起来,靠在车轮上,身上早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他定定的望着火红的夕阳,心中无比酸楚算来自己已经被俘二百余日了,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恨不得早些死去,结束这屈辱的日子,可进来又让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进入七月,折可存发现女真人好像吃了败仗,从太原城下离开后便一直向北撤退,而金军士兵的士气日益低落,没了当初不可一世的劲头,对他的折磨却一天比一天厉害,似乎在他身上发泄着怒气折可存也想过趁机逃走,但是女真人每天给他饭食也仅够不将他饿死,估计连跑出金军大营的力气都没有
“折家军完了吗,大宋这是怎么了!”这个问题困扰着折可存,面对凶狠的女真人自己尽了一个守将之责,可自己统领的三千子弟兵几乎全军覆没,终未能挡住数倍于己的女真人,自己也城破被俘,随后跟着女真人一直向南,看到最多的就是百姓的死尸,而肩负着守土有责的军队却早就望风而逃,这还是那支让大宋引以为傲的西军吗,是那个强盛的大宋吗?
在折可存的胡思乱想下,夜幕再次笼罩了金军大营,马棚门口点起了一只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他忽然感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等定睛寻找却踪影皆无!难道是自己饿的花了眼,折可存揉揉眼睛,只见一个、两个、三个…数条身影在迅速向自己扑过来!
“哦…”在一边打瞌睡的马夫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他刚一起身一支弩箭射中他的咽喉,只发出一声闷哼便栽倒在地
“折将军勿惊,我等是来救你的!”折可存回首的功夫一道黑影扑到自己身前,捂住他的嘴轻声说道
那些人迅速清理了附近的金军岗哨,靠了过来,布置警戒,将尸体移开藏好,打开折可存身上的镣铐,背起边走,其他人迅速跟上,交替掩护躲过金军岗哨溜出了大营,当折可存骑在马上还犹在梦中,不敢相信自己获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