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心存侥幸,那么他绝对不会绕过他的。
王步磕头说道:“陛下,之前的十一月、十二月和今年的正月,奴才收过尚膳监的太监苏文一百贯的钱,又收过惜薪司、针工局、内织染局的太监各五十贯钱。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说完了他连连扣首。
允熥冷笑道:“你的地方还挺大,能够放下这么多的钱。”
王步说道:“陛下,他们是按照一贯钱兑换六贯钞的价格,给奴才的宝钞。还有一部分是按照一两黄金兑换五贯钱的价儿给的金子。”
允熥又冷笑道:“他们还挺贴心的,知道你这么多的铜钱不好藏。”王步不敢说话。
允熥伸手指着他说道:“你呀你。朕每月给你开的薪酬是二十贯钱,就算是一贯钱只合四石米,那么也相当于八十石米,是外边正四品官酬的数倍。”
“你在内宫之中,吃穿开销又都是宫里花钱,你又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几乎完全没有花钱的地方,怎么就还要贪污钱财!”
王步磕头说道:“陛下,是奴才鬼迷了心窍,觉得有一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并且以为他们也不敢贪污多少,于是就收了钱。”
允熥怒吼道:“王步我一向以为你聪明,但是没想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们真正能够依靠的是什么钱财吗?要是失去了朕的信任被发到凤阳种地,不管你有多少的钱,能够保住一个大子儿吗!”
王步接着磕头,并且留着眼泪说道:“陛下,是奴才鬼迷心窍了,是奴才鬼迷心窍了。”他只是连连认错,却并不求饶,也不狡辩。
允熥却正吃这一套。对于允熥来说,犯错了之后还找理由狡辩是罪无可恕,就算原本没有心思重处的,也必须重重的处罚,在朝堂之上已经有几个官员因此本来是免官为民的罪,之后狡辩被流放了。
至于求饶允熥也不喜欢。特别是那种列举自己功劳苦劳的,允熥认为一码是一码,我可以因为你之前的功劳而酌情减免,但是你不能主动请求。
允熥见王步如此诚恳的认错,其实心已经有些软了,毕竟王步是从他当皇太孙之前就跟着他的亲随宦官,这么多年下来,总是有些感情的。
允熥思量片刻,说道:“你确定没有受过其他的钱了?”
王步说道:“陛下,真的只有这些钱。若是奴才还收过哪怕是一个铜板,那奴才天打五雷轰!”
允熥虽然不是很信赌咒发誓的话,但是见王步发毒誓,也有些相信了。
允熥在心中想着:‘要是王步就只有收了他说的这些钱财,那么今日就绕他一次吧。’不过这话此时允熥并未出口。
允熥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王步说道:“你先站起来,到外边叫一个小宦官进来。”然后王步站起来刚刚要出去,允熥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只允许叫二月份刚刚入宫的小宦官黄福与黄路二人,其余的宦官一律不许叫。”
“并且除了叫他们进来什么也不要说,知道了吗!”
王步说道:“知道了。”然后转身出了大殿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