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熙怡的寝殿,一名看起来大约四十左右岁,穿着一身低调但是奢华的衣服,看起来与熙瑶姐妹有些相像的中年妇人坐在床边,与熙瑶、熙怡说着什么。
她就是当今大明的皇后娘娘薛熙瑶的亲生母亲,允熥的正牌丈母娘,薛宁的妻子王氏。
虽然今日并非是初一、十五,但是熙瑶一早就派人给薛府传信,王氏也赶忙来到宫里。
只听王氏说道:“我看着你还好,只是虚弱了些,怎么昨日那么惊险?还出了大红?”然后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天幸你无事。”
熙怡昨日又是生产,又是输血抢救,此时非常虚弱,小脸惨白惨白的,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用很轻的声音说道:“让母亲费心了。”
王氏说道:“我费不费心的没什么,只要你们两个在宫里好好的,皇子皇女们也好好的就好。”
然后又说道:“我前些日子特意求了那时尚在京城的五台山的广元大师,求他为两串佛珠、两尊文殊菩萨像开光。现在给你们保个平安所用。”
她拿出佛珠与两尊文殊菩萨像,又说道:“母亲知道你们并不信佛,但是神佛之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就连陛下,不是也礼遇大明各地的得道高僧,得道真人吗?你们就当求一个心理安慰。或者,就当为了母亲好,供奉菩萨吧。”
熙瑶也不好拒绝,只能接过,说道:“母亲放心,我们一定供奉。”
王氏说道:“下次我进宫,可是要检查的,若是没有供奉我可是不依的。”
王氏又让早春把朱文圻抱过来。王氏看着刚刚出生的小皇子,对熙怡说道:“长得可真好看。并且能吃能睡,以后一定是他哥哥的得力臂助。”
熙怡说道:“那就最好了。”
又坐了一会儿,熙怡已经支撑不住,要睡过去了,王氏与熙瑶也赶忙从熙怡的寝殿出来,来到熙瑶的寝殿。
王氏刚一坐下,就问道:“怎么?昨日怡儿大出血,是前一阵子在京中流传的输血之法救回来的?这输血之法真的这么有用?”
熙瑶说道:“那是当然的。若无输血,昨日妹妹恐怕就是失血而过逝了。现在想想,要不是陛下想起了输血之法,恐怕昨日就是十死无生了。”
王氏说道:“母亲听说这输血之法还有种种说法?血还有不同的类型?”
“不是说无法分辨血的类型吗?那怎么敢使用输血之法?”
熙瑶说道:“母亲,第一,当时已经是别无他法了,若是不输血,就只能等死。”
“第二,在此之前晚秋想出了一个辨别血之类型的办法。”然后她把办法说了一遍。
王氏先是说道:“晚秋这样聪明?在家中的时候可是并没有注意。现在她在哪里?提出这样一个办法救回了怡儿一命,得好好感谢她。”
熙瑶说道:“晚秋血类型与妹妹类同,昨日也抽血了,现在也在休息呢。况且母亲你去见她算什么?女儿已经赏赐了她,母亲在回家之后赏赐她的家人就好了。”
王氏说道:“这样也好。”
然后又说了几句话,王氏说道:“瑶儿,母亲有事求你。”
熙瑶说道:“母亲说话,何必说‘求’字,若是女儿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王氏说道:“这当武将,刀枪无眼呐!你父亲是武将,戎马半生,虽然最后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当时我每次你父亲出征都是提心吊胆的。”
“现在然儿也当了武将,保不齐以后就会调到边关打仗。”
“我是想着,咱们家你这一代既然已经有一个武将了,那扬儿还是别当武将了吧,让他当个文臣,守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并且一文一武,即使不提什么刀枪无眼,也是稳妥的。”
熙瑶说道:“女儿并无不赞同,大明武将众多,陛下也不是非要弟弟为将。这怎么会需要来求女儿呢?”
王氏说道:“可是你弟弟就非要当武将,说是什么,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什么的,听得我都害怕。”
“你在家的时候,他一向听你的话。你帮着母亲劝劝扬儿,让他不要想着为将的事情了。”
熙瑶思索片刻,说道:“这当然可以。虽然现在不是正月,女儿同陛下说一说,陛下应该就会允许的。”
“等着母亲下次进宫,女儿再与母亲说何时可以让扬儿进宫面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