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声音中多了些认真的感情。
张彦方转过身对市舶司这些官员说道:“我不知为何陛下会全部都派官员过来而不要吏员,但是既然已经如此,那么你们定不能懈怠。”
市舶司的官员应诺。
张彦方又吩咐几句,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众人散去。
这个年代的官府是没有多少保密意识的,所以晚上的时候当地的有心人已经知道了。
在上沪城外,不过距离上沪县城也不远的一个村子的宅子里,前几日从嘉兴府海盐县过来的萧、陆、段三人,与一名当地人坐在一起,听着市舶司的差役说着话。
那差役说道:“……,然后张大人就让大家回去了。”
当地那人身着一身粗布衣服,年纪大约四十左右,也并不富态,但是从偶尔透过粗布衣服看到的内衣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穷人。
这人听差役说完了,吩咐道:“你下去吧。”同时用眼神示意侍立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从口袋中掏出五两的一锭银子,递给他说道:“拿着吧,这是你今日的赏钱。”
那人又惊又喜,说道:“王老爷,王管家,平日里我就受王家的恩惠,怎好今日还拿钱呢!”但是那手却紧紧攥着银子。
王管家笑道:“给你你就拿着。这几日张知县有什么话,不管听起来和开海有无关系,都记下来和我们说。”
那衙役行了个礼说道:“您就放心吧,我就是忘了自个儿的亲爹姓什么,也忘不了张知县的话!”然后又行了一礼退下。
等他退下了,王管家也躬身退下。被叫做王老爷的中年男子这才开始说话。
他对三位嘉兴来的人说道:“萧兄,陆兄,段兄,怎么样,打算怎么干?”听他说话的口气,他们之前已经商量过多次了。
三人中为首的萧卓喝了一口茶,笑道:“王大哥身为地主,家里又有人在朝廷为官,我们当然都是听王大哥的话了。”
姓王的名叫王仁德的人也笑了,说道:“萧兄这不是寒碜我呢嘛!我王仁德怎么敢和三位相比?”
“松江府位于长江出口,朝廷前些年查得极严,根本就没得生意好做,船队也不得不散去,只能靠着这点儿种地的收成活着。要是朝廷再不开海,这一大家子我也只能散去了。”
“嘉兴靠着大海,三位兄弟又常年在宁波,那里礁石又多,三位兄弟虽然不亲自出海,但是驳货的小船也有的是,与海商们生意做得也多,本钱也雄厚。”
“所以这次的买卖,我是以三位兄弟为主的。”
王仁德这番话看似有道理,但是对面的三位也不白给,知道他不过是七分真话,三分假话,也不能相信。
并且他们三个来这里是想正正经经的做买卖的,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以后能安生的做买卖,就不能占大头。
所以三人先后出口推辞。又谦让了一会儿,四人达成协议,王仁德占四成股,萧卓他们三人加一块儿占六成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