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便一直保持正坐的自然状态,安静等候,实在不像个少年。
反观另一中年人,蓬头垢面,从大门外延伸至此的泥脚印,滴水的鱼篓,和说不出咸腻的鱼腥味,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二人正是寇千与伯一舍。少年与大叔鲜明的对比之下,更让天域馆内的人嗔目结舌。
会客厅外,奴役们正在暗中交头接耳,突然大老远从北厢舍传来叶渡的喜悦声音:“贵客降临,有失远迎啊!”
寇千听到声音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拂衣站起,轻浅揖手。虽然叶渡很没有礼貌,也不尊重自己家人,但寇千并不打算和他一般。
叶渡看到寇千的瞬间,脸上一滞,如同触目空气一般,转头笑到:“伯大师真是稀客,可有什么事是叶某能够效劳的,定当全力以赴。”
这个细节,寇千注意到了,没有出言。伯一舍也注意到了,并围观了寇千的反应。
“我收回先前卢非不如你的话。你缺了点他的性子。”伯一舍懒散的摊在椅子上,如入无人之境指点起了寇千,完全忽视叶渡的示好。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这才是伯一舍想要教给寇千的。
不知为何,伯一舍鬼使神差的送了鱼符特许给寇千之后,又一路尾随他来到天域馆。这个少年郎身上有种天然的引性,很有魅力。
寇千明白伯一舍的好意,他微笑眨眼,才流露出一丝少年人该有的活力:“不服,来杠?”
这个总结很到位,惹得伯一舍哈哈大笑起来,叶渡站在门槛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已经怒了半边。
“诶,叶公什么时候到的,瞧我这人,和年轻人闹起来就忘了场合,叶公怕是要怪罪我了。”不得不说,伯一舍的度拿捏的很到位,这让叶渡一口闷气憋在胸中,十分不畅快。
“伯大师哪里的话,风云九州的南泰,叶某怎么敢开罪。”
“这我就放心了。那……叶公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
老子才要问你有什么事!叶渡气的简直要吐血。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外来人诘问,关键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人万分不爽。
叶渡就要发火,突然脑筋一转,想到了上午寇枫客告诉自己的事。
清凉山卢家,羽山公子,太清帝君……这之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令叶渡不得不顾及家族背后的修道大宗。他索性一咬牙道:“叶某是来商讨姻缘之事的。”
“哦?叶公想做我的老丈人?”
叶渡忍不住擦一把汗,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叶某是有意将小女许给寇少……”
“我不同意!”
叶渡话没说完,大厅上同时响起了两道清冷的声音,截断他继续说完。
一人是寇千,另一个,却是取了凭文返回的叶芝卿。
“父亲,这位少侠同炁初境,女儿怕是配不上人家。还请父亲明察。”
叶渡招手,制止叶芝卿在说话。他需要抛砖引玉,试探各方的真实心意。
而这块砖,就是寇千。
寇千也很明白叶渡必然是在利用自己,对于这父女两的羞辱确实有些厌烦,淡淡开口:“《事物纪原》有言,凡嫁娶之道,必由媒妁。《诸国策》更提出,处女无媒,老且不嫁。叶公如此破坏规矩,可是不妥?”
这一招,非常狠辣,直接将军。叶芝卿的脸一下惨白地说不出话来。
伯一舍却很开心。他很满意,于是出声笑道:“缺个媒人?不如…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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