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雨桐就看四爷,“您说呢?”
准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刘侨训练了一批特殊的人员,跟一般的作战方式不同。但谁也没见过,试就试吧。
哈鲁就道:“要战应该在入冬前后,这个时机最好。”
是!理论是如此的。
哈鲁负责军中监察,权利非同一般。他哪边都不属于,单就是皇上的人,不偏不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军中现在也是颇有威望。
事就是这么个事,都去忙吧。四爷和桐桐也是想看看,撂开手之后,自行运转的情况下,到底会如何。
人都走了,启明过去凑到爹娘身边,“儿子想去观摩。”
只观摩?
嗯!只观摩。
四爷看桐桐:能去吗?有本事去吗?
桐桐点头,可以去,“但你带谁去?”
“带哈鲁、祖大弼,我身边人全带。”
哦!那就收拾收拾去吧。
启明:“………………”这就完了?
完了!还要叮嘱什么吗?道理你比谁都知道的多,怎么用全在你。去吧!
启泰扒着门边探头,门口还蹲着一个吸允指头的。一听见说启明要走,两人异口同声:“大哥,我也想去。”
想去什么呀想去,当那地方好玩呀?乖!回来给你们带熊皮来。
启明带着人,第二天就出宫了。很多人还以为这是去朱字营了呢,反正太子每年都会去一两个月,也都见怪不怪了。
哈鲁跟启明还要熟悉一些,太子打小,哈鲁是在宫里的。说是看着长起来的也不过。但是祖大弼真接触的不多呀,突然被调拨过来,他还发懵呢,低声跟哈鲁道,“叫我去打仗也行呀,跟着太子算怎么回事,万一有个什么磕碰,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哈鲁白眼翻他,“新明的太子,得跟大明的太子不一样。大明的太子圈在宫里,一点也不勇武,这一点就不如大清。大清是不会害怕皇子磕碰的,那位皇太极七岁理家事管庶务,钱财这些从不出错。十二岁丧母之后就跟着上了战场……你看看大清那些皇子,哪怕是一身缺点的,可哪个是上马不能征战的?”储君怎么了?什么都不见识,不经历,这样的储君执政才最危险的吧。
祖大弼:“………………”狗R的说的还有些道理。他跟太子搭话,“殿下,您是第一次跑这么远吧?”
那倒不是,“努尔哈赤驾崩,皇太极登基的那一年,孤跟着父皇母后去过塞外,那时候还小,只记得那一年草原上的雨可真大。”
而今,自己走出京城,一路朝北,原来新明的江山是这个样子的。他走小路,倒不是要刻意避开要回京的张献忠等人,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市井小镇和一些村庄,看看最下面都是什么模样。
而他们一走,京城里大张旗鼓的给瑞王和莽古济公主完婚。在完婚之前,还叫朱运仓往大清跑,看他们是否要过去使臣,是否要参加婚礼。
皇太极欣然允诺,不仅说要派使臣去,还表示,嫁妆正在准备,嫁妆单这次先带过去,嫁妆随后就送到。
这般的有来有往,费扬果还心说,这般修好着,就很好呀!
结果很突然的,宫里宣召了,这次一个汉臣也没见,都是满人勋贵。就听皇太极说,“朕知道你们求战心切……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朕便应了!跟新明有来有往,如此,方可麻痹对方。当然了,朕是希望能麻痹对方,但对方是否真的被麻痹了,需得你们去判断,也需得你们谨慎小心,别打草惊蛇。要么不动,要么就得一击咬块肉下来。此战的主将……”
“皇阿玛!”豪格忙道,“儿子去!”
皇太极抬手朝下压了压,“你老实呆着吧!”说完,就看多尔衮,“十四弟,你做主将。”
多尔衮起身,郑重的应是。
皇太极就道:“此事机密,不可露出去分毫。”
多铎就问说,“只两白旗去吗?”
“费扬果、岳托,你们随军出征。”
费扬果手里的是镶蓝旗,岳托手里的是镶红旗。
“嗻——”费扬果随着岳托起身,应是。
多尔衮就道,“皇上,能否再拨给奴才两个汉军旗。”
准!
事说完了,该走的都走吧!皇太极单留了多尔衮,“此次就在于一个出其不意!所以,红衣大炮不能明着运了。正好,要给莽古济送嫁妆,将其隐藏在送嫁的队伍里,一起运过去。这个事还得你去操办。”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豪格叫嚷着,“皇阿玛,儿子有话要说。”
皇太极就揉额头,这个儿子呀,他无奈的叹气,跟多尔衮道,“说起来,比你还大几岁呢,你看看,没一点稳重气儿。”
多尔衮就笑道,“不若,这‘送嫁’事叫豪格去做,如此,倒是不显得突兀了。”
毕竟,豪格是莽古济的女婿嘛!
皇太极叹气,“也罢了!”省的豪格闹起来没完没了。
多尔衮就起身告辞了,皇太极这才交了豪格进来,“说吧,怎么了?”
豪格就道:“皇阿玛,您得防备多尔衮呀!此人和多铎联手,跟科尔沁而今也亲近的很。您还不知道吗?庄妃跟这两人的福晋,最近走的特别近,这是想干什么?”
皇太极轻叹一声,把差事给豪格安排下去,“千万小心着些,懂吗?后宅女眷的事,你少盯着。”上眼药上的这么直接,连后宫妃嫔你也告状,滚!
豪格有差事了,就滚了!
皇太极当然知道庄妃跟那两位福晋的亲密关系,因此,冷了庄妃两月之后,他还是去了永福宫。庄妃是个极其聪慧的女人,见了他一句都不提外面的事了,只说是汉人游记上说的各地的风土人情,因此,这段时间,相处还是愉快的,偶尔会过去,去了她跟你谈天说地。不去了,她也不请。因着关系缓和了,这不,海兰珠要生了,庄妃那边也怀上了一个。
这两人的肚子里,好歹出来个阿哥吧!科尔沁的女人肚子里,必须生下个阿哥来。
正这么想着呢,外面就急匆匆的来报:“皇上……皇上……关雎宫那边要生了……”
快!快!
到了关雎宫的时候,后宫能到的都到了。周玉凤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各色的女人,其实这里面没有一个比她长的更好。所以,皇太极好的是色吗?
不是!从来都不是。
她现在唯一期盼的是,两国能交战,且新明大胜,如此,自己才能出头!自己的肚子里才可能怀上孩子!
就跟现在一样,这位皇帝到底是担心海兰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在乎科尔沁的女人,和科尔沁女人所出的孩子。
听起来一样,其实不一样。跟蒙古科尔沁的关系要紧,就导致了,这个孩子代表的意义不同。
而今,豪格并不是唯一的皇子,皇上的二阿哥三阿哥夭折了,但是而今已经有了四阿哥叶布舒,五阿哥硕塞,六阿哥高赛,七阿哥常舒。
其中四阿哥十岁,五阿哥八岁,六阿哥和七阿哥都是今年春上生的,也都才半岁。可他们的生母都出身不高,因此,好似他们在宫里也没那么重要。也就大阿哥成年的早,在战场上立下功勋了。所以,提起的皇阿哥,唯有大阿哥而已。可豪格的生母其实出身也不高,他是占着长子这一条了。皇上这个年岁了,其实说起来,除非再活二十年,否则,很多事不好讲的。
产房里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囊囊贵妃就说,“这么叫做什么?谁没生过孩子呀?”说着就看哲哲,“皇后也生了几位公主呢,难道也这么叫的?”
哲哲尴尬的笑,还得维护这个侄女,“人跟人的感知不一样。”
“那人家可金贵了!”说着,对着庄妃又笑,“你也生了三个公主,肚子里还怀着呢。你生的时候我在呀,也没听见你这么叫过。”
庄妃只皱眉起身,跟皇后说,“要不然,去给姐姐祈福吧。”省的都留在这里,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叫里面听见了,又得闹一场。
哲哲才要应,就听见里面喊:“皇上——皇上——我要是死了,你可要护好咱们的孩子……”
哲哲急忙喊太医,“到底如何了?可是哪里不好了?”
没有!挺好的呀!皇上如今在里面,两人手拉手,这叫人怎么说呢?
就这么痛苦的喊了一天,到晚上了,可算是生下了,生下一个阿哥。
皇太极立马大宴群臣,且下了大清第一道大赦令:除了极为恶劣的十罪不赦之外,其余罪犯全部免罪。
不仅如此,还恩赏了海兰珠的生母为和硕贤妃,一道道恩旨往科尔沁送。而蒙古亲大清的部落也络绎不绝的往大清送贺礼。
除此之外,皇太极把麻痹这个事做的极好,也叫人给四爷和桐桐送来了邀请函,意思是:我得了儿子了,在大宴宾朋,你来贺喜我吧!你要是来不了,叫你们的使臣嘛!咱俩两国交好,有喜事了,当彼此为贺的呀!
林雨桐叹气,“海兰珠的孩子还是这个日子到了这个世上,刘舟来的消息,庄妃也怀着呢。”要是没出差错,肚子里那个就是你祖父。
四爷在棋盘上落下一个棋子,“别大意!总有些东西是变了的,小心着吧!先打完这一仗再说。”
“刘舟说,送嫁的队伍过去,他查看了车辙,车辙明显很深……”
皇太极是不可能给莽古济一车一车拉金子当嫁妆的,如果不是重金属,那什么东西那么重?可见,这是在秘密的运送大炮。
“消息给祖大寿送过去了吗?”
送了!
那就行了!等着东北的消息吧。
祖大寿拿着消息先递给太子,“殿下,您看一下。”
启明扫了一眼,直接递给张献忠,话却是跟祖大寿说的,“父皇和母后只许孤来观摩!父皇说了,说祖大帅拒敌于关外,乃难得的将帅之才,此来是观摩,亦是学习。母后说,祖大帅戍守关隘十数年,这里没有人比大帅更熟悉,不了解情况乱指挥,只会叫战局陷于被动。父皇和母后对大帅信任有加,倚重非常,孤一见您,就觉得亲近安心,战事交给大帅,父皇和母后安心,孤亦安心。”
祖大寿当即便红了眼圈,跟启明说不完的亲热话。
张献忠摸了摸鼻子,将消息递给孔有德,这才道:“……若是安置火炮,会安置在哪里呢?”
这才把祖大寿给拉过来了,祖大寿在地图上点了点,“这里……这里……以他们的射程,只能安置在这里。”
李定国跟在启明身边,这会子抓耳挠腮的,着急。张献忠是他义父,他小步的挪过去,低声道:“义父,地雷。”
什么?
地雷!他的声音更大了一点,“地雷!那东西能用了。”
张献忠眼睛一亮,对!还有这玩意,既然预判到可能在这里安置,那若是提前安置地雷,或是有人混进去安置地雷……就可以直接把大清的红衣大炮给废了。
可谁能去呢?
李定国低声道:“刘大人。”
刘侨?!对!刘侨说会排一队人马来的。
这边排兵布阵,对方也没闲着。多铎正在大帐里喊着,“您要汉军旗干什么?他们的战力怎么跟咱们比?”
要他们不是为了打仗的!
“那用来干什么?吃闲饭吗?你算算带上他们,这粮草辎重得多带多少?!”多铎在一边兀自在算账,多尔衮头都不抬。
但是费扬果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多尔衮阴的很,他为了保存实力,怕是得叫汉军旗去当炮灰。那火炮到底如何,只从那两炮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射程还不行,还得有个精准度的问题。可怎么测其精准度呢?先派人打个头阵,试试不就知道了。
死的汉军旗的,他不心疼。等这事完了还不怕谁指摘,毕竟汉军旗便是死了,也不是没用的!他能借此挑起大清汉人对新明的不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一思量,费扬果是真的有些心惊肉跳,真的!不亲自跟这些人深入的交往,真不能知道这些人脑子里都是怎么绕的。
万军之中,他其实能起的作用是极小的。但愿祖大寿不那么蠢,能分的清楚谁是谁!
这一天,就是极其普通的一天,白天的时候,还是互市的大集,两国的百姓都在固定的地方相互贸易,这地方不知道有多热闹。启明还带着人去转了转,看着这样热闹的集市,挨肩接踵的人群,各色的服饰,不一样的发型,说着不一样的言语,可他们连说带比划的样子,不由的就叫人会心一笑。
这个踩了那个的脚了,那个撞了这个的货了,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这个拱手,那个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微微欠身。他们用不同的礼节,向对方表达着歉意。
转回去之后,他就跟张献忠祖大寿一起站在关口上,说道,“只有看到这些,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父皇和母后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刀兵相向。其实,不打仗,百姓们都过的挺好的。所以,蔓延战火,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自小就学‘忘战必危,好战必亡’的话,可只有站在这里,才能感受的这么真切!”
张献忠点头,“臣生在西北,年年受蒙古扰边之苦,太知道不打仗的好处了。只要能活下去,没人爱打仗。臣想着,哪一国的百姓都是如此的。”
你说的对啊!
白天还都在上面看下面热闹的集市,一入夜,情况就不对了,斥候一趟一趟的往回报,这是大战就在跟前了。
“正白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还有两个汉军旗。”王自用就道,“汉军旗不是刚扩充吗?扩充完不演练不磨合,直接拉来用了?这么急切吗?”
启明愣了一下,说了一句:“不好!这是用来试探咱们的。汉军旗一定在咱们火炮覆盖面上……”
祖大寿的手在地图上一划拉,“这里?”
对!就是这里。
祖大寿就道:“殿下,各为其主,不能仁慈!您想手下留情,但……他们也奔着军功去的。”
启明摇头,不是仁慈不仁慈的事,他没再言语,不打搅祖大寿等人排兵布阵。
李定国在启明身后一戳一戳的,启明就起身出去了,一出去,李定国和郑森就道,“殿下,我们去吧。”
去做什么?
年哥就说,“提前在白布上写上陈情书,将其投递到军营之中。别管汉军旗还是八旗,咱得声明咱不想打仗的态度吧!”
明白,你们想扰乱军心。可你们得想好了,万军丛中走个来回,一个不小心,丢的可就是命!
李定国嘿嘿笑,“衣服一换,战场上混乱,铁定能成的。”
启明摇头,“我不会拿你们冒险!”他看向年哥和李定国等人,“你们要是真有勇气,就以新明太子使臣的身份,替我给多尔衮送一封信去!”偷摸着干什么?孤一国太子的身份阵前送信,影响力不会小!
要做,就光明正大的做!我看他多尔衮能耐我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