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下的都是一道道旨意。谁谁谁被调任东宫兼任什么什么官了。
最扎眼的就属季成礼和马羡儒了。
季成礼,这还有个来处。虽然不知道为啥工部一尚书,跑去给太子做总师傅去了,但好歹人家是六部之一呀!还算是能理解。
这个马羡儒?哪一个?
此人的来历颇为神秘,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一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拄着根拐杖,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随着几位师傅的到位,东宫便步入了正规。年幼的太子,每日就是读书和习武,林雨桐就觉得,孩子去念书去了,还是自家请的家教,这是可以放心的。她的注意力一方面在老二身上,一方面得关注张皇后有孕,另外,有点时间,还得关注这册封典礼。
作为皇后,她真挺忙的。
二皇子的满月没办,百日要不要办呢?怕引起不必要的联想,百日也只小范围内过一过就算了。
三月,来贺喜的使团,距离京城也不远了。而比使团先一步回来的,是李自成。
关于李自成杀妻之事,在安南的其他大臣在折子里都有提过。因此,朝中关于他杀妻之事,在下面议论的也不少。人还没进京,弹劾他的折子就已经堆满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辽东出了一件事,叫朝中的局势瞬间紧张了起来。
什么事呢?袁崇焕杀了贺一龙。
贺一龙什么出身呢?他出身新军,是从西北跟林雨桐一起回京城的几个少将军之一。历史上,他也不是无名之辈,也是起义首领之一,后来被李自成灭了,但大大小小是个人物。
此人没有李自成张献忠升的快,但因着他出身新军,因此,多以监军的身份在军中督办协调粮草。很突然的,贺一龙被杀了。
袁崇焕上了折子,说是贺一龙中饱私囊,克扣军饷,为平军中怨气,斩杀了贺一龙。
林雨桐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中饱私囊,克扣军饷?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说人的品性如何,而在于这几年四爷在改的一直是制度!军中多少人,每年每季多少衣裳,按照定量搭配多少粮食多少菜多少肉,甚至到了食盐和油脂都要规定的程度。而且,这是公开的!上至将领,下至士兵,在吃上差不多,在穿上薄厚差不多,不过是料子不同样式颜色不同而已。唯一的区别就是拿到银钱不同。这银钱里,很多都是交由给军垦,直接发放到家属手里。这是有一个非常严格的交接过程的。
如此透明的情况下,衣服不按时给,行吗?吃的不符合朝廷给的标准,下面的将士干吗?你就是贪污,就是中饱私囊了,可制度的空子就是叫你钻了,预留给你贪污的额度也是极其小的。
这么小的贪污额度,被抓住了,那也罪不至死呀!怎么就给斩杀了呢?没这道理呀!
她这边气的火没处发呢,下面禀报说高迎祥来了。
看!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你如果给贺一龙的罪名不能服众,那别人不肯依的!今儿你能斩杀了贺一龙,那明儿谁把新军放在眼里?
因此,高迎祥来了,“娘娘……臣不敢说贺一龙一定清白干净,但他绝对罪不至死!臣以为,这里面有事!何况,谁给他袁崇焕杀人的权利了?他这枉杀!是冒杀!是自以为功勋显著,视朝廷为无物……”
憋着一肚子的火,还不能叫高迎祥看出来。林雨桐先叫人给高迎祥看茶,这才道:“……因着人在辽东,事情究竟如何,不查证不好下结论。今儿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得了,万万不可再说了。此事,朝廷必会查个究竟。而你,也不能只包庇。冷静的想一想,贺一龙到底是干什么了没有……”
高迎祥低声道:“因着要去的是辽东,当时的人选里,臣就在贺一龙和罗汝才中间摇摆过。可罗汝才此人,奸诈如狐,为人又反复……辽东情势复杂,臣觉得他去了,不是好选择。这才派了贺一龙……贺一龙此人粗疏您是知道的……只有粗疏大大咧咧的人,才不至于犯了咱们那位袁经略的忌讳!”
话里话外,还是对袁崇焕极度不满了。
林雨桐点头,表示心里有数了,“后天吧,后天我给你个答复。”
这折子压在她手里没批复,只等着仇六经的调查结果。
第二天晚上,仇六经风尘仆仆的进了宫,给的结果却出人意料,“袁经略认为……贺一龙有叛国之嫌……”
可有证据?
“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也无实证……”
那人证……是什么人能证明贺一龙有叛国之嫌?
“袁经略麾下一副将,说是看见贺一龙跟满人商人一起喝过酒……”
喝过酒?那能说明什么呢?
仇六经一脸的复杂的摇头,他也觉得,贺一龙死的有些冤!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