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宇微笑说道:“好,那就麻烦吕支书带路,我去给陆书记回个电话。”
“好的好的,范县长,请跟我来……”
吕支书一迭声地说道,当先引路。
范鸿宇又笑着给大伙打了个招呼,这才出门。
优优不由急了,从凳子上跳下来,追上去叫道;“叔叔叔叔,你还没吃完饭呢……”
范鸿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微笑说道:“优优,叔叔打完电话再回来吃饭,你先吃吧。”
“哦……”
优优便乖巧地点点头,颇有点恋恋不舍。这九个月来,她和范鸿宇呆在一起的次数不算少,也碰到过几回这样的情况,只要范鸿宇一打电话,接下来就会急着离去了。不过小姑娘很乖,不敢说什么,只在心里舍不得。
村支书家离吕婷家里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石桥村并不富裕,村支书的家庭条件,也简陋得很,只比吕婷父母家略好。电话装在左边厢房,也就是“客厅”里。
支书懵懵懂懂的,见范鸿宇拿起了电话,就在一旁站着,雷鸣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暗示,吕支书猛醒,连忙跟着雷鸣出了门,神情有点讪讪的。
范县长要和陆书记商量重要工作,一般人怎么好“旁听”?
雷鸣也不多言,省得尴尬,笑着递给支书一颗烟,两人在门外吞云吐雾。
电话一拨就通,陆玖随即接了起来,可见他一直都守在电话机旁,等着范鸿宇给他打电话。
“书记,发生什么事了?”
范鸿宇没有寒暄客套,直奔主题。
“县长,是这样的,军分区钱司令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溪浩烈士生前所在部队的某位大领导听说烈士家属在家乡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大为生气,已经派了专人赶到我们市里来了解情况……”
陆玖说道,语气略略有些焦虑。
所言溪浩烈士,就是吕婷已故的丈夫,溪小优的父亲。
“有这样的事?”
范鸿宇的双眉也蹙了起来。
“有关吕婷的情况,不是早就跟部队反映过吗?”
早在数年之前,吕婷受到裘立行迫害之时,就向溪浩烈士生前所在部队反映过情况,还不止反映过一次,部队将两封信都转给了齐河市相关部门,请地方党委政府协调解决,这两封信无一例外,都落到了裘立行手里,对吕婷的迫害非但没有停止,反倒变本加厉。
现在,裘立行已经被齐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此事算是有了个正式的结果,虽然还是不尽如人意,裘立行终归得到了法律的处罚,也就告一段落了。怎么部队忽然又重视起这个事情来了,还专门派人来齐河了解情况。
陆玖说道:“是啊,我也跟钱司令这么解释,钱司令说,部队的人都已经到了市里,打算明天就来我们县,找吕婷同志了解详细情况……县长,你现在是不是在大方?”
范鸿宇对没有回答陆玖的问题,沉吟一下,问道:“书记,市里领导是个什么意见?”
所谓市里领导,彼此心知肚明,指的是市委书记谭启华。
陆玖苦笑一声,说道:“能有什么意见?部队的人都已经到了,级别很高,是一位上校亲自带队,据说是集团军龙军长的秘书。”
范鸿宇沉默下来。
这个级别真的很高了,集团军龙军长的秘书亲自带队来市里了解情况,敷衍明显是行不通的,必须让他们和吕婷见面。
然而,范鸿宇凭直觉就能知道,这个事确确实实透着诡异。全市人代会,定在今年十一月召开,比往年提前了两个月,距现在也不过就是两个月时间。
今年的人代会是大换届,市长郭清华和两位副市长退下去,已经成为定局,针对市委副书记和两个副市长职务的竞争,早已展开,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此时此刻,部队忽然来人了解吕婷被裘立行迫害的情况,怎么看都十足蹊跷。
“县长,要不,你回来吧,咱们商量一下……”
见范鸿宇不说话,陆玖又试探着说道。
陆书记对范县长是越来越客气了,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陆玖必须尽可能地和范鸿宇搞好关系。这位年轻的搭档,可是个手眼通天的厉害角色。陆玖一点都不想惹恼了他。
“好吧,我马上赶回去。”
这一回,范鸿宇倒是没怎么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那好,我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