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就算我没去云湖,这回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这个舞台,目前对于我而言,还是层次太高了。我除了出点主意,干不了实际的工作。您倒是刚好合适。我个人认为,与其去省里当副省长,还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您的性格,我还是多少有点了解的。”
邱明山的性格,强势非凡。在彦华地区给梁光华当副手的时候,威望就直追地委书记。去省里当副省长,主管国企改制工作,有尤利民全力支持,有范鸿宇等人出谋划策,就工作难度而言,当然远不如去国—务—院工作。但从仕途而论,邱明山去国—务—院,却好过在省里当副省长。
级别肯定还是副部级,不会一步到位成为正部级领导。不过依照洪副总理的性格和用人的大气,他肯定会赋予邱明山相当大的权力,搞不好洪副总理会亲自兼任这个新机构的一把手,如此一来,邱明山便会成为实际管事之人,实际主持一个正部级单位的工作。
相对来说,地位远远比青山省一个不入常委班子的副省长要高得多。
比如邱明山想要走上封疆大吏的位置,留在青山省,他必须还要迈过几道坎,非常委副省长,常委副省长或常务副省长,然后才能“窥视”省长宝座。这个过程,按照正常情况,至少得三五年。在国—务—院主持全国国企改制工作,这个工作告一段落之后,邱明山完全有可能一步跨上省长的位置。
不管怎么样,要酬功。
邱明山哼道:“你了解我的性格?你了解多少?你能把自己的性格完全了解透彻,就很了不起了。”
范鸿宇笑道:“正人易,正己难。”
“你错了。正己难,正人更难。古往今来,最难撼动的,就是人心。单单你提出来的那个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你一刀斩下去,要断多少人的财路?能够打国有资产主意的人,又有谁是简单的?”
邱明山毫不客气训斥了几句。
范鸿宇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轻声说道:“邱书记,这个情况也要一分为二来看。如果您是半路出家,临危受命,去接手一个烂摊子,当然难度要大得多。人家都已经把肥肉吃到了肚子里,再让他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现在嘛,就不一样了。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张白纸,怎么画这幅画,您说了算。先把规矩定下来,很多人就死心了,不敢打国有资产的主意。个别胆子特别大的,后台比较硬的,肯定会伸手。到时候,砍掉几双伸出来的手,必要的时候,杀几个脑袋立威,难度也不是太大。全国性的工作,还是要看主流。局部失控和个别恶性案例,不足为虑。”
邱明山又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训斥。
这小子,自来就是这么大气,看问题的层次很高。让他搞镇里的具体工作,他能搞好,干得漂漂亮亮。现在让他放眼全国,也一点不谦虚,直接就说到了点子上。
“邱书记,我建议,这个机构,必须是职能单位,不能搞成个咨询性的机构,那就没意思了。反正要得罪人,那就得计较计较收获。不要搞到最后,人得罪了,实际成绩一点没有。”
邱明山淡然说道:“如意算盘人人会打。”
范鸿宇知道邱明山在担心什么。洪副总理自家,也才刚刚履行不久,手里能有多大的话语权,还真不好说。邱明山在他麾下效命,能否获得多少实权,现在更加没准。
“邱书记,洪副总理才真的是临危受命。我相信,临机处置权肯定有的。”
范鸿宇正色说道。
作为一个“先知先觉者”,范鸿宇很清楚洪副总理目前的处境。最高首长对洪副总理寄予厚望,相应的处置权,必然要赋予他的。
邱明山缓缓颔首,随即又蹙起眉头,轻声说道:“这事有点突然,彦华那边的工作,一时半会,还真不太好安排。”
范鸿宇笑道:“行署那边,有我爸在,您倒是不用太担心。”
邱明山顿时又瞪起了眼珠,冷冷说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范鸿宇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说道:“邱书记,该讲客气的时候要讲,不该讲的时候,那就不讲。否则,就变成虚伪了。我个人认为,彦华目前一切稳定,最好不要有太大的变动,顺序接班是最合适的做法。”
邱明山调离,原行署专员接任地委书记,常务副专员范卫国接任专员。
此所谓顺序接班是也!
为自己要官,范鸿宇尚且毫不手软,为自家老子要官,范二哥就更加不会讲客气了。
脸皮不够厚,手不够快,混什么官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