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市长的双腿都还有点软,须得全神贯注,才能让自己保持正常的姿势走路。
若是让那些下属干部知道他们刚才在办公室的事,高市长不用“做人”了,往后还怎样为人表率?
尽管高洁也知道,眼见范鸿宇进了她的办公室,那些干部谁也不会那么不识趣,真的来打扰,更不敢凑到门边来“偷听”,但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慌张。
可见高市长骨子里头还是个老实人,偷偷摸摸的事,真的做不来。
如同高兴汉所言:若不是你男朋友足够“yīn险狡猾”,我还真不放心让你继续在基层呆着。
有些人,天生就是从政的料子。
脸皮够厚,心肠够黑,手段够辣!
上了车,高洁才逐渐“恢复正常”,忍不住伸出纤巧的手指,狠狠在范鸿宇腰间掐了一把。
叫你胡闹!
范鸿宇皮糙肉厚,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脚下一踩油门,滴溜溜一转方向盘,桑塔纳瞬即驶出了市委大院,向地委大院疾驰而去。
“哎。你真的要去朝阳农场?”
直到这个时候,高洁才有心思和他聊正事。
有关范鸿宇即将离开省zhèng fǔ机关,前往齐河市朝阳农场担任党委书记的传闻,高洁是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还是在省委宣传部上班的一位老同事带着“咨询”的口气打电话过来,高洁才知道有这个传闻。本来打算晚上和范鸿宇通电话的时候,好好“核实”一下,不料范鸿宇忽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钻了出来。
刚才这个家伙只顾着闹。高洁迷迷糊糊的,把这事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高洁的语气,还带着三分调侃。对这个传闻,高洁基本不相信,当作笑话来听的。
官场常识告诉高洁,这不可能。
范鸿宇出任省府一秘,还不足一年,成为副处级干部,也不足一年。朝阳农场虽然“很破”,级别摆在那里。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如果范鸿宇已经三十来岁,这倒问题不大。近几年。随着zhōng yāng不断要求加大提拔年轻干部的力度,全国各地陆续出现了很多破格提拔的火箭式干部。有些干部,从副处级升到副厅级,甚至还没用到两年时间。大伙最初是跌落一地眼镜,见得多了,渐渐也就习以为常。
但那些火箭式干部,几乎全都在四十岁以上。经历过大动乱,被耽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破格提拔也等于是对他们曾经被耽搁多年的一种补偿。
比如范卫国。就算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长,地区常务副专员,前前后后也就是两年左右。
然而范卫国正经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参加工作的时间很长,超过二十年。就算按部就班升到常务副专员甚至专员,资历上都已经够了。
范鸿宇才是真正的“异类”,独一无二。
那么年轻,资历浅得“惨不忍睹”,凭什么在还不到二十四周岁的时候,成为正处级实职领导干部?
更何况,高洁还没听说过,有哪位省府一秘外放,是去搞农场的。
这不是打范鸿宇的脸,是直接甩尤利民的巴掌。
尤利民在青山,可不是弱势省长。而且,就算是再弱势的省长,也不至于此。真要“惨”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呆不下去了,会主动请调。
再说,真有这么回事,范鸿宇能不跟她说么?
不料范鸿宇还真就点了点头,说道:“老婆,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今天上午省委组织部刚刚发布了任命文件,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县处级干部的调动,无需上省委常委会讨论,荣启高和尤利民一碰头,两位大班长做了决定,直接指示省委组织部发文就行。
“什么?省委组织部已经发布任命文件了?你真去农场?”
原本懒洋洋靠在副驾驶座上的高洁猛地挺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盯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
范鸿宇笑道:“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农场的工作总也需要人去做的嘛。”
“不对!范鸿宇,你别跟我嬉皮笑脸,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犯错误了?快说,犯的什么错误?”
高洁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神sè变得极其“凶狠”。
“老婆,我犯的唯一错误,就是交接还没搞完,假期还没正式开始,就迫不及待跑回家看你来了。估计要挨尤省长的批评!”
范鸿宇笑嘻嘻地说道。
高洁满腹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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