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记xìng。范镇长过年的时候,到家里来拜过年,就是娜娜和他一起来的。人家可是好朋友。”
说着,郑阿姨情不自禁地在赵歌艳美的脸上瞥了一眼。
原以为彭娜和范鸿宇在谈恋爱,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错误,这位千娇百媚又有钱的赵董事长,才是范鸿宇的女朋友。
实话说,彭娜那小姑娘虽然不如赵歌这样美艳无双,却长得非常可爱。站在公允的立场上,郑阿姨认为彭娜和范鸿宇亦是良配。
当然范鸿宇最终和谁好,郑阿姨可做不了主。
赵歌嫣然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范鸿宇身为干部,工作之中和女同志打交道,乃是理所当然,赵歌不会去吃这样的干醋。
“啊,对对,你看你看,我都忘了……哎呀,范镇长,还是年轻好啊,这人一过了四十,无论jīng力也好,记忆也好,都大不如前了。”
付德臻打着哈哈,说道。
瞧这个架势,范鸿宇就能断定,郑阿姨压根就不曾和付德臻提起过自己给他家拜年的事情。身为一厂之长,大权在握,chūn节期间给付家拜年的人,只怕数都数不过来,郑阿姨哪里会刻意向付德臻提起此事?
好在眼下这一节已经无关紧要,范鸿宇自也不会去“追究”。
“付厂长,仅仅研究一种新的配方,恐怕不足以改变大局。洪州烟厂是大型国企,要重新振作,是个系统工程,要多花点jīng力。尤其对市场需求,要多加研究,要摸透。”
“系统工程?市场需求?”
付德臻重复了一下范鸿宇的话语,有点迷蒙。
范鸿宇不由恍然。
貌似现阶段,所谓“系统工程”尚未全面流行,诸如后世zhèng fǔ建个厕所都以“某某工程”名之的“工程流”还未曾达到鼎盛时期。
至于眼下跟内地干部讲市场需求,那就更加观念超前了。
“付厂长,烟厂研制出新配方之后,新的卷烟打算怎么定价?”
范鸿宇撇开系统工程和市场需求,径直问到了技术xìng的细节问题。
“我们打算另外搞一个牌子,除了洪州牌,新的卷烟打算以‘青山’命名,零售价格定三个档次,高档的三块,中档两块,低档的八毛。”
范鸿宇就笑,轻轻摇头。
付德臻忙即问道:“范镇长,你觉得我们这个定价有问题吗?还是名字有问题?”
“都有问题!”
范鸿宇这一回毫不客气,说道。
付德臻倒也并不生气,笑着说道:“那范镇长是个什么建议?”
“名称要变,以省为名不是不可以,但太局限了。至于价格,我认为实在定得太低了。”
“三块已经不低了,我们讨论过,根据全省普通职工的平均工资来定的价格。”
付婷婷插口问道:“范镇长,你是大阔佬,那你说,要定多高的价格才合适?”
范鸿宇笑道:“我可不是大阔佬,我是国家工作人员……付厂长,我认为,新的卷烟品牌,价格定在二十元左右,是比较合适的。”
“二十元?一包?”
付德臻差点跳了起来,郑阿姨付玉龙付婷婷也一起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能行?群众压根就消费不起……”
付德臻随即连连摇头,觉得范鸿宇就是在信口开河。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付厂长,既然云轩购物广场能够有两万二一套的皮尔卡丹,为什么洪州烟厂不能有二十块一包的香烟?”
“这……这不是一个概念吧?”
“当然是一个概念。市场是什么?市场就是消费者的心理。同样的一套衣服,街边裁缝做出来和皮尔卡丹做出来,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商品。前者是衣服,后者就是奢侈品,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就好像这两年,忽然就流行外烟,三五,万宝路,希尔顿,价格基本都在十块以上。就口感而言,外烟其实很难抽,完全不适合我们的国情。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样流行呢?关键就是显摆!很多人觉得能抽得起十块钱一包的外烟,就表示他是有钱人,高人一等。这就是市场需要。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给市场创造一个名牌?人们需要奢侈品,我们就给他一个奢饰品。所谓摸准市场脉搏,说白了就是这样简单。”
范鸿宇轻轻一摆手,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