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告诉你才对,只不过我和她一直都联系不到你,再过两个月就是她的婚期了,我想还是先告诉你吧,以免你们留下什么遗憾。”
“杜兰,你可别误会,我俩是就是要好的朋友,当闺蜜、当兄弟都行,可没有其他的东西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哪会有什么遗憾呢?要说有的话,那可能也是没办法参加她的婚礼随份子了。要是你去参加的话,记得通知我,这份子我可是必须要随到的。”
“噢,好吧,我是会去的,到时通知你。”
电话这边,陆川已然是泪如雨下了,他不知该继续说什么好。于是再发短信:“杜兰,今天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不过,我得休息了,明天一大早还有好多送团的事要做,今儿一天跑得太累了,先不聊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等我下团有空时,咱要么聊,要么吃饭啊!”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嗯,那你快睡吧,注意身体,常联系。”
挂掉电话,陆川狠劝抽了几口烟。此时,他不知为何如此痛恨自己的肚子。恨这个破肚子为什么一天到晚要和他对着干,不是痛,就是蹿稀,要么就是整得他生不如死。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去云南吃坏东西时,也不过就是闹了一天肚子,什么药也没吃就自己好了。去四川吃火锅,坚持一周后肚也没给拖后腿。怎么就非得在家门口就要折腾人?
他几次使劲,想把最后一点废料排出去。把脸憋得通红,直到眼冒金星,仍然还是什么也没有,腹部下坠的感觉不但没减劲,反而更重。这使得他心烦气燥,看什么都不顺眼。毛巾被扔在了地上,牙刷桶被扔到了洗脸池里,纸桶被踢到出了浴室门。能扔的都扔了,能踹的都踹了,身边只剩下一圈卫生纸没被丢出去,这个不能丢!
一阵绞痛再次涌来,陆川如坐针毡一般,起不得身,又坐不住臀。忍过这阵巨痛,他咬着牙,带着满头的汗,踉踉跄跄回到床上,一趴不起。紧闭着双眼,回想管儿。翻开手机里旧时的通讯录,找到了管儿那早已不用的手机号,点了几次删除键,但都没有确认。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想要删除这个号码。之前,没有删除,总觉得留着是个念想,即便它再也打不通。现如今,留着真没什么必要了,于是,他最终按下了确认键。从此,这部手机和这个号码再无任何关系。
陆川想:杜兰是肯定要去北京的,而我是肯定不会去的,份子钱是必须要随的,而且不能少。但我还能送去什么呢?一个祝福?狗屁,一句虚伪的祝福管个屁用!一个礼物?我能给什么?人家过得比我好,缺吃少穿么?大北京买什么买不到?还用得着从呼市往过捎?我一个干导游的,又能给人家捎什么好东西。再说,是杜兰告诉我她要结婚的,又不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我干嘛要上赶这份人情?我最好就别出现,别吱声。既然一切都来得无声,那么也就无声地消失算了。每个人的世界就是一个小圈子,她的圈子比我的大,位置比我的好。我的圈子是那么小,那么无聊无趣,何必非要往上贴。我只不过是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钻进她圈子里的小飞虫,当发现那里并不适合自己居住时,又悄然飞出。如今,人家的圈子里要放炮迎喜了,我干嘛又要飞进去听那一声炮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