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拉近距离,但在成陵这类无关痛痒的包袱就必须庄重地收敛起来。因为,对于陆川来说,来到成陵,就意味着要接受信仰的洗礼,对于信仰,没有玩笑可开。后人为了在圣祖下藏之后的祭祀需要,要在藏地之处当着母驼的面将其幼仔杀死,之后每年历经游牧迁,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向着母驼衰鸣之处行祭祀礼,就是因为母驼育子不易,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记着幼子死去的方向。后人为了守护圣祖陵寝,特以达尔扈特部落世代专事守护之职,直至今日,此举在世界上也无之二。而以这两点为代表的全部蒙古民族的祭祀文化、丧藏文化、蒙古民族战争史、统一史等等内容,没有任何一点是允许对之不敬的。至少,于陆川而言,那是绝对不可为之的事。这即是出于对民族文化的尊重,也是对成吉思汗奉功伟绩的敬畏,更是出于对其大学恩师的报答之情,他的老师就是蒙古族。陆川一贯要求他所带团队的客人,不得在殿内展区内任何角落里有不敬之举,不得在成陵景区内任何地方吸烟或随意丢弃垃圾,不得攀登踩踏任何祭坛雕塑,不得损坏任何花草树木,不得有任何涂写乱画的行为。尽管这些禁止规定是每一个外出旅游者都每到一处都应当遵守的文明公约,尽管通常情况下,无法要求每个人都能严格遵守这些公约,可陆川还是一次次地在抵达成陵之前,不厌其烦的一再强调,甚至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谁违反和规定,就是和他陆川过不去,而违反团内规定的后果会很严重!”。尽管曾有人因为陆川这样严厉的要求而向旅行社里投诉过他,可陆川依然顾我,丝毫没有理会投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知道,自己所坚信和坚持的,没有错。
客人们下车在景区门口前等候,陆川径直到售票口签单取票,另外,他联系了景区的定点讲解导游。在五天行程中,唯独成陵,陆川不会亲自去讲解,不是因为不会讲或讲不好,而是觉得,在圣祖面前,应当由其本民族的来讲解更加纯正,而自己则把每一次成陵之行当成新的学习和洗礼,他觉得自己对成吉思汗的理解还是肤浅,需要不断地学习。
今天讲解室里还有三名导游,陆川还未进门,早有一人迎了出来,此人身穿一身鲜红色的蒙古袍,身材较陆川略矮一些,步履轻盈,充满活力和朝气。此人正是陆川大学时的同届同学,蒙族姑娘——赛罕娜。当时,他们同届不同班,赛罕娜上的是自考班,两人同时毕业,但在校期间就早已相识,赛罕娜为人直诚热情,讲义气,她的为人深得陆川的欣赏和敬佩,特别是她婀娜多姿的筷子舞,让陆川在学舞之时忘尖莫及。
“嗨!赛罕娜!赛努!赛努!这么巧你在啊!”
赛罕娜用她那清脆又带着浓重的蒙语味儿的汉语和陆川打着招呼:“赛努!陆川!你好!好久不见,我知道下午你带团过来,专门等你!”
“太好了,前几次来,都没见到你,这次可好,你来给讲吧!”
“好啊!要是不等你,我早就进去了!”
“太好了,老同学就是老同学,真够意思!”
说罢,陆川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张经过塑封的照片,递给了赛罕娜。
赛罕娜接过照片一看,分外高兴地将它捂到胸前。
“啊,太谢谢你了,陆川!真好啊,你还留着它!”
“那是当然了,这张照片再不好好保留的话,就绝版了,我洗的不多,这是第一张,当初答应要把第一张送你的,这不,后边还有XXXXX老师的亲笔签名呢!”
这是一张在几年前,还在大学时,旅游系文艺小组春节晚会上表演的合影,当时陆川所在的班、自考班、下届旅游班一起搞了一台丰富多彩的迎新晚会,会上赛罕娜一支顶碗舞博得了现场老师、同学和院领导的一致好评,更有甚者,连班主任特邀而来的区内著名的蒙古舞艺术家XXXXX都对她褒奖有佳,还和她单独合了影,而此位老师,正是赛罕娜从小学习舞蹈的心中偶像。当时陆川负责后勤保障,应赛罕娜的请求,向摄像老师要了合影的底片,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即时冲洗,加上临近毕业,诸多事务忙而无绪,陆川一时就把此事给忘了。因为当时都是穷学生,没有手机,能配上PP机的,也是少有的个别人,而赛罕娜因为了提前回伊盟应聘工作,于是在一段时间里,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直到一年前,两人才在成陵相遇,当时,赛罕娜已经是成陵和专职讲解员了。两人闲聊的时候,说起了照片的事。陆川,答应会尽快把照片给她送来。然而,好事多磨,因为带团等原因,此事一拖再拖。后来陆川索性将冲洗好的照片给做了塑封,随身带着,什么时候见了赛罕娜,就什么时候给她,不管这一天什么时候来。答应好朋友的事,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