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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为何要比较这个,明明是两桩不相干的事。
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她不再想了,起身出去。
紫瑞在门外看到她走出来的样子,还以为是要出门,忙问:“少主是要入山了吗?”
神容理顺臂弯里的轻纱,想了想:“不去。”
说完转身又回去主屋。
……
神容真就一直没有入山。
就连广源都发现了,也不好问。
早间,广源出去了一趟,恰好在城中街道上发现了远处例行巡街的军所人马,跑去一问,果然郎君也亲自来了。
山宗从城头上巡视完一遍,正好下来,看到广源在,猜到他大概要说什么,懒洋洋地道:“最近都好,不用问了。”
广源近前,却说了句不一样的:“那郎君近来入山了吗?”
山宗停步:“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
广源道:“贵人好似好久没去了,她往常总去的。”
山宗发现了,上次因为未申五不大不小地闹了一下,他其实近来去的算勤的。
最近山中开凿顺利,神容的确没再去过,留在山里看着的都是东来。
他收紧一下护臂,扫一眼广源:“你管这些做什么,少打些鬼主意。”
广源一下就被他话弄得无言以对,嘴巴一张,又闭上。
他跟随郎君多年,几乎是一同长大的,太知道他有多聪明了,有点什么花花肠子根本瞒不过他。
“行了,回去吧。”山宗已坐上马背,径自往城外去了。
出了城门,他才又回味了一下广源的话。长孙神容这次没进山的间隔的确有点久了。
他早察觉是因为那日赵扶眉的事,不自觉竟想笑。
长孙神容还会因此吃味不成,她也不过就是想叫他低头罢了。
一定是因为赵扶眉说了什么,让她心有不快才会这样,彼此心知肚明。
他扯一下缰绳,下令左右:“入山。”
刚至半路,一兵骑马飞驰而来,正是从山中方向。
山宗停下。
对方马尚未勒住,已一下滑跃而下,似万分紧急,飞奔近前就迅速跪报。
……
官舍外,忽有快马疾驰而回。
神容拿着书卷,人在房中就已远远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自廊上而来,觉得有点不对劲,起身走出门去。
回来的是东来。
他几乎是一路急行而至,身上沾满尘灰,一走近就道:“少主,山里出事了。”
官舍里紧接着就又忙起来。
广源刚回来不久,只见到一大群长孙家护卫匆匆往府门外而去,便知贵人肯定是终于又要入山去了。
但情形看着与往常不太一样,像是出了什么急事。
他没多问,只叫人去帮忙准备。
神容带着紫瑞和东来,来不及换衣服,一边系着披风就一边出了门。
马已被护卫牵来,她踩镫上马,毫不停顿就驰了出去。
一路飞奔出城,再至山下,毫无停顿。
山里早已兵甲赫赫,遍布山头,像是整个军所都被搬来了。
神容下马,沿着山道快步走向望蓟山。
这里人更多,无处不是兵。
她一直走到矿眼处才停。
矿眼坑洞已被挖深,下面看不见底,只是幽深沉黑的一片。
底下不再传出破山凿石的声音,四下一片寂静。
她缓缓站直,看过四周,眉头暗暗蹙紧,手指捏紧披帛。
后面马靴踏地,步步有声,她一回头,山宗已到了身后,正看着她。
“你也收到消息了?”
神容看向他脸:“怎么会……”
那群人不见了。
东来回去报时她根本不信,但到了这里才发现是真的。
怎么会,那样锁镣加身,要跑根本跑不远。
四周都是看守的兵卒,要跑出山更是难如登天。
但他们居然就这样不见了。
山宗半路收到消息赶来,已经看过周围各处,没有任何踪迹。
胡十一和张威各带一队人赶了过来。
张威说:“头儿,找遍了,没有。”
胡十一急得骂:“挖了一夜就把人给挖没了,见鬼了不成!”
因为冬日将至,连日赶工,昨天深更半夜时都还能听见坑下开凿的声音,期间兵卒们还提着鞭子下去看过一回。
但至后半夜就没声了。
以那群人如兽般的体力,兵卒们根本不信他们会累瘫,只信他们是偷懒,故意在坑口甩了几鞭子,一直没回应才察觉不对。
再去下面看,就发现出了事。
神容已听东来说过,还是难以相信。
山宗在旁走动两步,声音幽冷如刀:“再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