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这次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迫使孙权称臣,一是大将军策略得当,二是前线的文臣武将配合默契。比如少将军,为了促成这件事,来回奔波万里,大鸿胪杜琼不顾身体老弱,来回劝说,就连费祎等人都付出了不少心血。至于魏霸,动员了三路大军,近十万人马,更是有功之臣,这样的人如果不赏,下次有行动,他们怎么能有动力呢?
特别是杜琼、费袆,一个是益州大儒,一个是丞相府参军,大将军赏他们,一方面是明赏罚,另一方面也是树起一个榜样,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来支持大将军。这可是关系到壮大实力,进一步挤压丞相生存空间的重要机会,千万不能轻易放过。
李严听得连连点头,他本来就有一些想法,现在听马谡详细的一说,他更觉得此事不能缓。这可是他对诸葛亮的重大胜利啊。
“那……谁去南郡比较好?”李严故意看着马谡。
马谡心知肚明:“还有谁比少将军更合适?”
李严装模作样的摇摇头:“他不行。从这件事来看,他还是疏于政事。南郡过于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怕他再误了大事。”
“大将军,这次出了些小差错,却不是少将军的责任。益阳到成都三千里,滩险流急,就算是六百里加急,也要五六天,如果路上有所担搁,七八天到不了也是正常。少将军促成罢兵之时,根本不知道大将军的命令,他又何从领会?总的来说,这件事少将军处理得还是妥当的。初次出马,就能完成得如此妥当,是可造之材。”
李严正中下怀,却依然不肯答应。
马谡又道:“大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与否?”
李严哈哈一笑:“幼常,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客套,有什么话,尽管讲来。”
“多谢大将军。”马谡很郑重的说道:“大将军以为,丞相为何会如此窘迫?”
李严目光一闪:“为何?”
“当然是因为他没有根基,只能倚靠荆襄人,却又防着荆襄人。”马谡一顿,又接着说道:“而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诸葛瞻尚幼,根本指望不上,因此他才过继诸葛乔。诸葛乔原本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可是他却死在刺客手中。他还能选谁,又能谁能代替自己的儿子?”
李严心有同感,微微颌首。诸葛亮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这的确是一个硬伤。诸葛乔的意外身亡,对他无异于晴天霹雳,而魏霸收容刺客彭氏兄妹,甚至纳彭小玉为妾,恐怕也是诸葛亮无法容忍魏霸的原因之一。魏霸大概也清楚这一点,这才死心塌地的背弃了诸葛亮,跟着他,要不然,以魏延对诸葛亮的敬重,又怎么会发生魏霸和诸葛亮反目这样的事。
有了继承人,还要着意培养。诸葛亮就是因为着手太迟了,所以青黄不接。自己的身体虽然不错,可是也近过五十,再不把李丰放出去锻炼,以后还怎么接替他的权力?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再思量思量。”
马谡知道李严早就心动了,现在不答应,不过是官场上的客套话。他没有再说,他把基调定了,接下来的事,李严自然会安排其他人去做。身为大将军,李严的脾气虽然不太好,手下还是有一帮趋炎附势的人,只不过没有他和魏霸这样杰出的人才罢了。他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难免遭人嫉妒。
马谡离开了大将军夜,上了马车。天气渐凉,马车四周已经挂上了车帷。放下车帷,挡住四周的目光,马谡的嘴角才露出一抹鄙夷的微笑。
李严利欲薰心,想捧李丰上位,简直是痴心妄想。李丰这次看似立了功,其实被魏霸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这样的人安排到南郡,迟早有一天会被玩死。他之所以强烈建议李严安排李丰到南郡,并不是出乎对李严的忠诚,而是抛出一个香甜的诱饵。谁让李严食言,要把原本属于他和魏霸的权利转交给自己的儿子李丰呢。不玩死他们父子,岂不是没有天理。
权柄是重器,不是每个人都玩得动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智慧,不仅享受不了权柄带来的利益,反而会被权柄所伤。朝堂上的聪明人太多了,要想把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没有足够的智慧怎么行。就凭李丰那种水平,也想在这样的地方起舞?实在是自不量力。这样的人太多了,屠夫大将军何进是一个,李严父子将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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