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立走了,魏霸站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朱崖岛又思考了很久,直到天sè渐渐的暗了下来,才回到住处。一进门,就看到魏武瘪着嘴,托着下巴,缩在角落里。
“怎么,又被金牌小密探欺负了?”魏霸忍不住笑道。魏武下车伊始,就惹了一个大麻烦,触怒了临沅一霸张星彩,从此沦入水深火热之中。他是魏霸的弟弟,本来可以说是横行霸道之辈,不料遇到张星彩这个后台硬得有些离谱的小密探,他却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而欺负魏武这样的强势人物让张星彩非常有成就感,再加上魏武武技高超,抗打击能力超强,可以让张星彩过足高手的瘾而不至于搞出人命,于是他就成了当仁不让的人形沙包。
魏武这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气,偏偏他又自号英雄,不肯打女人,面对张星彩的欺负,他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手,丢尽了面子。他想逃,却无处可逃,张星彩就像影子一样跟着他,甚至住的地方都在隔壁,每天天一亮,魏武的悲惨生活就开始\ 了。
“阿兄,你帮帮我,我都快抑郁了。”看到魏霸进来,魏武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求救,还特地用上了一个新学的时髦词。
“要我帮你揍她?”魏霸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连个小女子都搞不定,你还想带兵打仗?”
“带兵打仗我不怕啊,可是……”魏武鼓着腮帮子,瞪着魏霸,想了想,又撒了气:“我下不了手。”
“那就忍着,等到哪一天忍不下去了,再说。”魏霸扔下可怜兮兮的魏武,径直走向餐桌。这里山高皇帝远,儒家的礼仪制度也没有内地那么严格,他改革了分席而座的用餐方式,做了一张长长的大餐桌,旁边配上了十几把高脚椅子,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既热闹,腿也不受累,特别是对于怀孕的关凤来说,这个餐桌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还有大量的水果。交州炎热,盛产水果。其他特产还可以长途运输到北方,唯独水果是没办法运的,只有到本地才能尽情品尝,可以说,花样繁多的水果已经成了交州最吸引人的地方。
长方形的餐桌两头各有一张最尊贵的椅子,没有客人的时候,面东的椅子是主人魏霸的座位,魏武、魏兴等人坐在他的两侧,面西的椅子的女主人关凤的,夏侯徽、楠狐等人陪在一旁。因为刚刚举行了纳妾的典礼,所以现在李邈、彭珩也坐在魏霸的一边,而彭小玉则坐在了关凤的身边。
魏霸入座,先向李邈点头致意,李邈抚着胡须,笑容可掬的起身致意。他一个在成都不得意的边角人物,如今在镇南将军府的家宴上能坐在这么尊贵的位置,镇南将军还要向他点头致意,这都是当初赌博的结果。看着身边的彭珩和对面的彭小玉,李邈心里美滋滋的。
“子烈,过来坐啊,吃饭了。”见魏武还缩在一旁生闷气,魏霸差点笑出声来。今天魏武大概是被欺负得狠了,居然使起了小孩子xìng子。他看了一眼挤在关凤和夏侯徽身边的张星彩,咳嗽了一声:“我说张密探,你今天又怎么欺负我弟弟了?”
“我没有。”张星彩抱着一颗榴莲,正旁若无人的吃得正欢,浑不顾别边的夏侯徽等人捂着鼻子。或者说,夏侯徽把鼻子捂得越紧,她才吃得更欢。“他打架打输了,吃了半个榴莲而已。”
魏霸无语,果然又是这事。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在案上顿了顿,招呼李邈道:“汉南先生,别客气,我们吃,小孩子们的事,我们不用管。”
李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魏武,又看了一眼张星彩,端起碗,拿起筷子,闷头吃了起来。
关凤看不过去了,喝道:“把你那臭哄哄的东西拿远点,溯了口再来吃饭。”
“干嘛?”张星彩眼睛一瞪:“我这是代陛下试味。”
“你再提陛下,信不信我抽你?”关凤将筷子往案上一拍,眼睛瞪得比张星彩还大三分:“你少拿陛下来唬人。别说你,就是陛下到这儿来,要是像你这么胡闹,我连他都敢抽,你信不信?”
张星彩缩了缩脖子,转手将榴莲递给一个侍女,又端起水溯了口,老老实实的说道:“这总行了吧?”
“都快十五的人了,也不知道懂点规矩,以后谁敢娶你。”
“你都有人敢娶,我还怕嫁不出去?”张星彩将脸闷在碗里,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
“再多嘴!”关凤伸手拎着张星彩的耳朵,恨声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小嘴。”
“唉呀,救命啊,姊姊饶命啊——”张星彩夸张的大叫起来,像杀人了一般。关凤松了手,对魏武招了招手:“子烈,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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