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栈道了,这是准备阻止他们清理水下的障碍用的啊。这么多的东西,要彻底清除干净,没有三五天根本做不到,而损失的人手更是无法估量。
“不能坐等!”换上一身干衣服的周胤听了朱绩的计划,不假思索的否决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多了吕将军的大军之后,我们的粮食供应更紧张,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那仲英有什么好建议?”
“用竹筏。”周胤又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竹筏吃水浅,可以前进。”
“可是竹筏没什么防护能力啊。”朱绩眉头紧锁,“这样一来,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周胤反问道:“你觉得这些人是战死的好,还是饿死的好?”
朱绩哑口无言。良久才叹惜一声。他知道周胤的意思。魏霸在水下安排障碍物,目的当然是延缓他们的攻击速度。目前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要么冒着重大伤亡抢攻,争取时间,要么冒着断粮而崩溃的危险先清除障碍,没有哪一个好,只有哪一个更坏。两害相权取其轻,周胤的办法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好,用竹筏。”朱绩咬咬牙,答应了。他派人通报给潘濬。同时准备竹筏。潘濬接到回报。也是长叹不已,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是要求朱绩攻击和清障同时进行,争取能早一点清除水下障碍,用战斗力更强的战船上阵。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经过半天的准备。大量的竹筏代替战船上阵了。同时精通水性的水卒也被安排下水,去清除那些被巨石拖住的障碍。
魏霸站在高处,看到吴军阵中驶出的竹筏。无声的笑了笑。
战斗再次开始,吴军划着竹筏、木筏前进,水太深,无法用竹篙来撑,只能靠桨控制,吴军显得很笨拙。在两岸的攻击面前,他们疲于应付。竹筏上又没有顶篷,那些士卒只能用盾牌来进行防护,对于箭矢,盾牌还多少有点作用,可是当有石块落下的时候,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枝枝利箭疾射而来,夺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块块石头从空中砸下,溅起一个个几丈高的水柱,无数竹筏被砸中,竹筏分裂,士卒落水。清澈的河水因为他们而变得浑浊,变得血腥,连抽上来的水都带着血腥味。
激战一日,吴军损失两千多人,战线只往前推进了十来步。潘濬听完了朱绩的汇报,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让更多的士卒连夜上山伐竹伐木,准备更多的竹筏、木筏,加大攻势。眼下除了利用人多的优势之外,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
正如周胤所说,与其等着断粮而崩溃,不如让这些人战死,万一能耗尽魏霸准备的箭矢、石块,他们也许有机会突围。
这很残忍,可是战争本来不就是残忍的吗?魏霸又何尝不残忍,他要将这一万多人全部堵死在离辰阳不过三十里的地方,要让这一万多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粮食活活饿死。
一想到这一幕,潘濬就觉得一阵阵发冷。
与此同时,魏霸正坐在横跨两岸的天桥上,看着远处的吴军战阵沉思不语。不过他看的不是西面的潘濬和吕岱,而是东面的陆逊。陆逊的大营就在下游五里处,今天在潘濬发动攻击的时候,陆逊的战船驶到了龙潭前,做好了接应的准备,但是他没有发动攻击,只是观阵。
魏霸不知道陆逊是怎么想的,是因为攻击难度太大,还是对潘濬有信心?不过他心里有数,就以潘濬目前的情况,要想突破他的阵地,没有半个月是不可能的。半个月后,就算他突破了阵地,他的一万大军也会损失过半,他的战略目标依然能够达成。
他在想,陆逊会用什么办法来破他的局。他非常好奇。
“少主,结果出来了。”靳东流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他擅长骑马,对水战也不陌生,可是走在这凌空百丈、摇摇晃晃的天桥上,他连向下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他不明白为什么魏霸喜欢站在这样的地方,还有心情喝酒。这要是一个闪失,摔下去可就连影子都找不着。
“如何?”
“目前打捞到的吴军共八百七十三人,其中包括两百五十一具尸体,重伤的一百三十一人,剩下的四百九十一人是轻伤,只要休息一阵就可以恢复。”
“没死的人中有多少愿意投降的?”
“重伤的有二十三人,轻伤的中有两百一十五人。”
“愿意投降的留下,不愿意投降的杀掉,把尸体藏起来。其他尸体扔到水里去,让陆逊看看。”魏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们养不起俘虏。”
杀俘?靳东流头皮一麻,迟疑了片刻,躬身领命。
“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