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就是那位神霄派刘师兄的俗家名字,这位刘道士三十许岁的年纪,是北地汉人,原先在终南山修道,八年前游历到江南,拜入神霄门下。模样很有些道骨仙风,整日也是道袍道冠,倒是个真道士,道号半道子。陈德兴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他还算靠得住,就把颗粒火药的秘密也全盘告之,让他轮流和任道士到军中任职,也给了干办军械事宜的差遣。
齐塔则是砲军的老人,琼花楼兄弟之一。被陈德兴委以砲军右军副统领兼铁匠将正将,官阶也升到了武义郎,属于大使臣。
吕家的那位吕师虎这次也升了官,由从政郎升到了承务郎,虽然只是个从八品的文官,但是却属于“京官”的序列,算是脱离“选海”,一步登天了!但是吕师虎的差遣却没有太大变化,当了御前霹雳水军管办机宜文字。是霹雳水军的幕僚之首,因为是文官还是京官,理论上的地位仅次于陈德兴。另外,贾似道还另外委任了他一个提举扬州造船场的差遣,让他和陈德兴一同督造浆舰。
而督造战船的事情,就是陈德兴眼下最头疼的。
“吕世兄,百万,道士,七哥儿(齐塔在二十二兄弟中行七),半道,都坐吧。”
卧虎坊,将军第。明日就要启程赴临安的陈德兴,今天晚上还在忙着布置造船的事情。虽然过不了几日就是开庆元年的新年,但是眼下宋蒙大战正酣,属于非常时期,军队的训练、调度,武器的打造,全都招常进行。
“木材都预备好了吧?”陈德兴从崔月儿手中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就开门见山问起了公事。
“都预备好了,上好的木料,是扬州造船场的存货。”吕师虎笑答道。他是今日上午去接管扬州船场的,这座隶属于两淮抚司的船场早先的生产规模很大,不过在也柳干入侵前,船场的大部分工匠就调往了长江对岸的建康船场、镇江船场。但是存放的木材却没有及时运走。
“和船匠商量过了吗?”
黄智深笑道:“已经商量过了,他们也看过模型了……他们觉着这个船的船舷有点高,船体有些细长,建造是没有问题的,就怕不方便跳帮,还容易翻船。”
三层桨舰追求的就是高速,因而船体设计的非常细长以减少阻力。而要布置三层桨座,这个干舷自然是高的,和低干舷的江船遇上自然不容易打接舷了——高低落差太大,跳下去和爬上来都不容易。
陈德兴摇摇头,苦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在川江中逆水而战,只能一味求快了。至于将来出海作战,则需要重新打造浆帆船,就不是这样的形状了。”
“只是逆水而战的船速还是太缓,撞击的力度怕是不够吧?”黄智深有些忧虑地道,“该如何摧破敌船还是要从长计议。”
陈德兴点头:“这只能仰赖发石、天雷和热铁球了,或许还可以用床子弩发射天雷,炸毁敌船。总之,办法总是有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打造出一艘样船,有了样船自可慢慢摸索了。样船的船身年前就要开工,二十天内船身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