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只好回家养老了。”
刘和尚也道:“若是大哥不从军了,俺刘和尚也辞官回家养老!”
“对!大哥不干了,俺们也不干……与其跟着别人受鸟气,不如辞官养老!”
“俺们的官是大哥给的,俺们只听大哥的话!”
厢房内的琼花楼兄弟纷纷表态——只听陈德兴的!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当真的!如今已经不是高宗朝,更不是承平时的北宋了。随着大宋财政的日渐崩溃,已经没有足够的财力发放铜钱当军饷了。下面的一干骄兵悍卒当然不可能饿着肚子去打蒙古人。他们都是自有财路的,或是侵吞战区土地,或是经营各种买卖,或是挪用侵占官财官物。总之,都有不依靠朝廷的财源!两淮、京湖、四川诸军在财政上,已经是半独立了!
而财政半独立的军队,自然也不会如过往一样服从南宋朝廷。这便是当下四川军头可以发动叛乱带兵投靠蒙古的主要原因。日后,还会有官至一路安抚的刘整带着15个军、州,户口30万向忽必烈叛变,从而拉开了南宋灭亡的序幕……
看到兄弟们都支持自己,陈德兴便一挥手,嚷声道:“说甚丧气话?俺们是武人,眼下又逢乱世,真要能打仗,朝廷岂有不重用的道理?当今官家又是圣君,自会知道俺们弟兄一片苦心的!下面,俺接着给你们上课,讲讲怎么打水战吧。”
……
“这个陈德兴……真他妈的会来事儿!”
扬州抚司衙门里,某奸臣真倚在锦榻之上,一双贼眼似闭非闭,只是听吕师虎汇报着陈德兴这几日的所为。他手头还捏着一封奏章,是给官家赵昀报告两淮大捷消息的。
“群玉,祥甫,你们怎么看?”
室内一片沉默,半晌才是廖莹中打破了寂静:“相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正如陈德兴所言,他们能不能从四川活着回来都两说呢!他现在搞得这些,虽然有些犯忌,但的确可以激励将士死战。这等武人若是闲置不用,那位蒙古大汗谁去逐退?”他忽然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据下官所知,四川的诸军之将,无人不是拥兵自重的!”
贾似道叹口气:“本朝的纲纪的确大不如前了!”
李庭芝摇摇头:“相公,现在的问题不是出在纲纪而是出在财用之上……会子贬值日甚一日,再下去都要成废纸了。下面的军将领些废纸如何肯用命?吾看这分田地的办法不错,不如在两淮军中全面推行吧,军士们如果有了土地,那就真是保家卫国了。”
贾似道皱了皱眉头:“这个等吾入朝以后再想法子吧。”
廖莹中问:“相公,那陈德兴呢?”
“先用着吧!”贾似道按了按太阳穴,“不用他还能用谁?现在两淮诸军也就是他的劲头最足了……先用过这一阵,等到退了北虏,吾给他一世富贵,还怕他不交出兵权?”
廖莹中笑道:“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李庭芝问:“那要不要把大明寺交给那个任道士管?”
贾似道一拍锦榻:“给他就是!不就是一个破庙吗?和尚早跑光了,改成道观也无妨……再给那道士两百张道牒,这事儿就这么办了。吾就不信,区区一个武夫,还能出得了吾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