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皱着眉头拉住狄青因为怒其不争而有些摇晃的手道:“你和别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不是,如果是别人我看热闹就好!”
云峥点点头道:“这就是为我好了,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羞辱我的人了,这次就算了,下回你要是再这么评论云家我就翻脸。
云家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给你解释一次,是因为云家人的价值观和你们所有人都不同,你们高高在上,鄙视地位低下的人,云家不会,只要是靠双手养活自己的人云家都会尊敬,商贾如今担负着这个国家大半的赋税,他们就该获得尊敬,如果没了这些地位卑下的商贾,士大夫怎么可能会有他们能享受的一切?
我知道你夫人其实很羡慕我老婆有那么多的钱,你也快被河间府的那些愚蠢的厢军们给折磨的快死了,你想要我给你出主意弄钱,就好好说,不要先把自己摘出来故作清高,想要粮食,你最起码也要下田弄脏两只脚,同样的道理,想要\ 钱,你不找商人怎么行?一面说人家是贱民,一面又想要钱,人家也是人啊,凭什么会出钱帮助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
狄青烦恼的把身子靠在柱子上小声的道:“水泊梁山能不能……”
“休想!当初你把那东西垃圾一样的扔我,然后就不见了人影,怎么,现在水泊梁山成了鱼米之乡。你的那些部下就动了心思?对不住,不可能,谁要是敢打水泊梁山的主意,莫要怪我下死手,这一点给你的那些部下讲清楚。你也休想用这种激怒我的法子来达到目的。
既然天黑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人帮不了他们。”
狄青叹息一声拍拍自己的脑门苦笑道:“我也算是尽力了,为了他们的事情不惜毁了我老婆的名声,不成功我没法子,当初是他们抓不住机会。怨不得人。你刚刚回来,多休息几天,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
说完话就背着手走了,这一回好歹是从大门出去的。
酒精在身体里的滋味一点都不舒服。再加上这一通喧闹。云峥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马踏过一般难受。喝高了,还要应付这种高烈度的脑力活动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好好洗了一个澡,也不管太阳还没有下山。就钻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事实证明云峥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庞籍和韩琦等人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就重新变得精神奕奕,对于他们这些长期泡在酒水里的人里说,喝高了并不算多大的事情,有时候酒精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兴奋。这些人即使在喝醉酒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离谱的决定,这要是他们自身的地位所决定的。
“云峥并没有表现出少年得志的神态来,至少从表面上是如此。”韩琦皱着眉头轻轻地啜着茶杯里的茶水,他现在已经爱上了这种新式的饮茶方式。
“慢慢看吧,时间会让一切伪装都暴露无遗的,说起来好笑,老夫一个垂垂老朽竟然在和一个年轻人比拼时间,呵呵,这大概就是黔驴技穷的表现吧?”
“我临走的时候告诉云峥要克己复礼,相信他听明白了,狄青在我们不好多说,今日原本还有些别的计划,却被陛下无端的打断了,看样子陛下对云峥看的很重。”
“难道我们对他不看重?稚圭,你嫉妒了!”
韩琦想了一下颓然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小声问:“似乎?”见庞籍确定的点点头,就朝庞籍拱拱手准备离开。
庞籍笑道:“你打算去那里?”
“回家睡觉,和云峥这种人生活在一个时代是我们的幸运亦或是不幸,好在我还有妻妾会努力的夸奖我,还有家中的老母会安慰我,有子女会崇拜我……”
庞籍见韩琦晃荡着走出自己的书房不由得莞尔一笑,今天见云峥总体上是满意的,这是大宋最锋利的一柄长矛,如果自己不生锈,没有人会愚蠢的将这支长矛折断……
随着庞籍等人的登门拜访,东京市上关于云峥被羞辱的话题渐渐消失了,化作庞大的东京城又一段传奇,除了说书人偶尔在说起青塘之战的时候提那么一两句,就再也没人关心这件事了,毕竟这座城市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奇闻怪谈,而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距离自己的生活其实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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