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在外沾花惹草,就不让烟雨认他这个爹,其实还不是不想他在外挂念家中,让他能够好好闯荡。”
“诶,你俩都是难得的贤妻良母啊。若是羲儿日后胆敢辜负,爹爹定会替你俩做主!”马腾说到最后,还不忘把眼一瞪,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王异听了,忙是起身谢礼,笑道:“那我俩姐妹就先谢过爹爹了。”
马腾见了,不由纵声一阵大笑,与王异一番交谈后,似乎也轻松了不少,遂是回房歇息去了。而王异也不忘马腾的交托,即转往马超的宅院前去安抚。
当王异来到时,正见院子外有不少兵士把守,而马超却在大雪之下,舞枪操练,英姿飒爽。
只见马超时而枪挑飞雪,时而挺枪飞跃,所施招式,威武如龙,看上去就如一条起伏游龙在大雪之下起舞。马超练得正是入神,全然没察觉到王异的到来,直到听到王异和外头的兵士对话的声音,听得动静,才是停住了练武。须臾,正见王异冒雪而来,马超面色一凝,忙是迎去:“嫂嫂天气正寒,夜里又下大雪,你怎不教下人替你撑伞?”
“二叔莫虑,这雪也并不算大,无需这般麻烦。听说你今日和老爷父子两人大吵一架?”王异灿然一笑,眼中尽是柔声,仿佛把马超也看做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一样疼爱。马超听了,面色不由一变,又见雪下得越来越大,急请道:“还请嫂嫂先入里面说话。”
“好。”王异轻一点头,便在马超的带领下,进了房间。王异却也是第一回来马超这里,见他把房间收拾得齐齐整整,很是整洁,坐了下后,笑道:“看不出来二叔这般细心,你那大哥就从来不会收拾房间。”
马超被王异一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面色一红,饶了饶头道:“嫂嫂定是在说笑了。小时候,我等兄弟几个也多是大哥在照顾,那时他虽然少有说话,但却常替我们收拾。想起来那时候的大哥和如今比起来变化还真大啊。”
“那你等兄弟还真是幸福,我倒还没有这福分呢。”王异闻言,却有些诧异,然后又是盈盈一笑,带着几分妒忌地说道。马超听了,却知王异在开玩笑,长吁一声,道:“小时候,爹爹常年征战在外,大哥就像是我等兄弟的爹,他从来不喊苦不喊累,就默默地照顾我等兄弟。而如今我明知大哥有难,却…”
说到这,马超面色陡然黯淡起来。王异却是依旧一脸的笑容可掬,道:“二叔你却是不了解你那大哥。他的命硬得很呢,而且就这小小风波,是绝然掀翻不了他的。”
马超一听,才想起王异在这,不由心头一紧,却又见王异毫无忧心之色,笃定安然地说道,遂不由想起马纵横那副如能撑天举山的宏伟身姿,心头立即一震,眼神猝地如燃烧起两团火,道:“嫂嫂说得对!大哥英雄盖世,威猛无双,关中豪杰虽多,却无一人是我大哥对手!大哥一定能逢凶化吉!!”
“这就对了。若是你大哥能见到你如今成长至此,定也欣慰。还有老爷毕竟是一家之主,许多事自有他的苦衷,你今日如此冒犯,定也伤了他老人家的心。你明日且好好到他那认错。”
马超一听,也知自己之举多有不孝,忙是认错。王异见他懂事,心里也是欣慰,遂起要回。马超亲自送出,却见院外有兵士把守。王异笑着安抚,教他好生表现,老爷便不会把他紧闭。马超一副受教的样子,遂把王异送到院前,在王异的眼色示意下,便是回去了。
却说在府衙,另一边的院子里,北宫凤望着夜里大雪,面色不由有几分落寞,想此下正值寒冬,天寒地冻,也不知远在关中的相公如今境况如何。
“嫂嫂?嫂嫂!?”这时,在北宫凤旁响起了一阵叫唤的声音。北宫凤猛一回过神来,正见已然长得是亭亭玉立的马云禄,抱着一个已然熟睡的小婴儿。小婴儿肌肤白皙,看上去颇有光泽,再有熟睡的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端的是可爱极了。
“烟雨睡了?”北宫凤一看这小婴儿,顿时露出了充满母性的璀璨笑容,从马云禄手中接过孩子。
这小婴儿是一女娃,因为出生之日,天气朦胧,雾气如烟,又下着蒙蒙小雨,马腾故替她取名为烟雨,也正是马纵横的膝下长女—马烟雨。
“我这小侄女睡了有一阵呢。我见嫂嫂想事想得入神,可是在想大哥?”如今的马云禄已有十岁左右,长得比同龄的男孩却还要高,一头乌黑秀发披在两肩,头上插着一朵红艳的牡丹钗子,眸如星辰闪动,已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恐怕甚至要比她两个嫂嫂还要倾国倾城。
近些年来,马云禄都是由王异教她学文练艺,这品行虽没改进多少,还是像以往那般我行我素,调皮古怪。不过在王异孜孜不倦地教导之下,却也懂事了许多。由其自从北宫凤诞下小烟雨,当了姑姑的马云禄又是欢喜又是兴奋,常是帮北宫凤照顾小烟雨。
“你大哥可是霸王再世,有什么好担心的?”北宫凤闻言,却不想马云禄多心,反而强震神色,笑道。
“那是!我大哥天下无敌,哪会有事。时候不早,那我也不妨碍嫂嫂歇息了。”马云禄眨动着大眼,却也在安抚起北宫凤。北宫凤听了,笑着一点头。马云禄见她神色好了不少,这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