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的意思是在迎接全新的一天,同时也由衷祝福对方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早晨,并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过得快乐。”
我慢慢解释着,也没有刻意去逼迫他立刻理解。其实我个人认为他的思维里其实应该时时刻刻都在接收这些信息,只是就如同肠胃消化食物一般,他还需要更多时间和经验去分解这些传输到他脑海里的字词。他既然能够只对我一个人叫出我的名字,就代表他其实知道莱欧蒂尔这个名字代表的只是我一个人。他拥有判断的能力,只是还需要更多交流。
我扶着他的手让他将脸洗净,再将毛巾拿回来,丢进一旁的清洗器里。他依旧注视着我,不过表情却比刚才平和,也没再尝试着想开口说话。
“跟我一天到晚待在这个地方,你应该也挺孤单的。”我看了他半晌,直觉得心里莫名冒起一股难以掩盖的酸涩感,语气无奈地说,“尽管我再如何细致入微地照顾到你的心情,也无法彻底理解你......而且无论怎么说,我们也都有着一定的年龄差距,就算你的思维正常,估计我也已经跟不上你的想法了。”
我笑了笑,将洗手台上的清洁器打开,设定好自动清洁,带他走出了浴室。
我们再次下楼的时候,泽尔恩正在观看一个快讯栏目,我很少看这些频道,所以也不是很了解。他看见我们走下楼后,依旧像来的时候那样挥了挥手。
“你平时不上学的时候,都在家里做些什么?”我把糕点丢给杰拉德,并向泽尔恩顺口问道。
“我喜欢看书,偶尔玩玩游戏。”泽尔恩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下,“爸爸前段时间给我买了一个全息舱,感觉还不错。”
“不出门吗?”
“没什么机会。”泽尔恩摇着头说,“爸爸说现在外面不□□全,我出门太频繁的话容易遇到危险,所以让我尽量待在家里。”
“你爸爸是对的。”我赞同地说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特别是这段时间。”
“为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而是重新开始了一个新话题:“你上次带回去的观察报告,老师看过了吗?”
“看过了。”泽尔恩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有些兴奋,“老师说叔叔你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专家,这么多正在恢复的病毒患者都应该感谢你......但是她也说你针对恶性病毒患者的治疗是无用功。不过她还是给我的观察报告评了一个很高的分数,并且让我再接再厉,多向你学习。”
“你能拿高分就好。”我说,“你其他的同学呢?他们都写的什么内容?”
“大多数都是和父母一起观看新闻时得出来的结论。”泽尔恩告诉我,“比起医生们,大家都更加崇拜在前线战斗的军人,比如叔叔您那个朋友,嗯......就是那位队长,他的名字好难记。”
“嘉利米维尔?”
“对。”泽尔恩点了点头,“大家都觉得他长得很帅,能力也强,特别厉害。上次他在发布会上演讲,好多同学都看了直播。”
我和泽尔恩聊了挺久,和他说话让我难得的不用去思考太多问题,能得到一段适当的放松也使我心情愉悦了不少。杰拉德似乎也很喜欢他,至少没有露出任何排斥的情绪,气氛从头到尾都很和谐。
泽尔恩待不了太久,他下午的时候就得离开,我可不能让他的父母太过于担心。在他走之前,我叫住了他。
“把这个带去给你爸爸。”我蹲下身,让自己的目光和他持平,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告诉他,让他好好养病,别把身体累坏了。”
“爸爸会很开心的——虽然他老是板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多高兴。”泽尔恩接过我递给他的盒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一个小礼物。”我说,“记得一定要让你爸爸亲手打开,别让其他任何人从你这儿拿走。他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我再次摸了摸他侧面的发尾,“下次来,记得再多跟我分享一些学校里的事。”
“好,我会的。”泽尔恩认真地答应了下来,“我过段时间还可以再过来吗?”
“随时都可以。”我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