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狰狞扭曲:“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坐在家里,什么都有?你们懂个屁!我只会杀人,懂吗?我只会杀人!我不懂巴结,不懂讨好,我只会上战场,干掉敌人!你想说军功吗?你以为你立了军功,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别他妈的天真了!你们享受过你们的友军在后面给你们一刀?你立的军功,变成别人的?你连修补兵器,不给他们送钱,他们都不搭理你!我们越打越少,我们走了,我们食不裹腹,我们去当盗匪,走到一半,我们放弃了,我们不想当盗匪,我们不想那么偷偷摸摸活下去,我们宁愿死在战场。我那个时候真是白痴!”
“为什么进攻你们?为了钱!”
石森冷笑充满了讥讽:“我要钱,我要很多的钱,我看透了,有钱的就是大爷!我当年太白痴,早知道干几票大的,什么都有了!反正都是杀人,杀什么人不是人?什么理想,都是狗屁!”
唐天完全没有被吓到,他一脸好奇兮兮地凑过来:“你要钱干嘛?”
石森一滞,但旋即更加暴怒:“你是白痴吗?要钱干嘛?不是,你这种公子哥,有的是钱,你什么都不懂!我要钱,我要买一块大大的封地,我要让大家一起退休,给他们盖最好的房子,给他们每个人发几个老婆,可以盖一个很大很大的祠堂,很可笑吧,白痴!”
咆哮完的石森就像抽空力气一般,倒在地上,看着天空,他思绪飘得很远:“动手就快点,也别虐待他们,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喂,我给你一块封地。”
头顶的声音传来,石森嘴角抽动了一下,分不清是哭是笑:“想招揽我们?这话有三个人对我说过,我像个白痴一样,相信了。一个高升走了,我连他人都找不到。一个陷害我们,死了很多兄弟。一个等我们人少了,把我们像老狗一样扫地出门。我老了,我们都老了,挥不动刀了。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个痛快。”
“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唐天看着地上躺着像滩烂泥一样的石森,一股邪火蹭地冒出来,他勃然大怒,一只手抓住石森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破口大骂:“怕被骗吗?还是怕自己很努力,却又是一场空?努力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他们跟着你,相信你,把命交给你,人越来越少,他们都没有离开你!因为你在战斗,和他们一起战斗,因为他们知道你很努力,虽然你很蠢!白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怕被骗?这是理由吗?失败了就失败了,你还没死,你他妈的就应该说,哪怕就是死,你也绝不放弃!”
“提不起刀了吗?老了吗?别骗自己了,别骗他们了。他们一定对现在的你失望无比!我敢和你打赌!他们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愿意看你像可怜虫一样磕头求饶,还是求死!简直气死我了!你承载着他们的理想他们的希望,连他们都没有放弃,你有什么资格放弃?”
“别说你们还剩下四十六人,就算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绝不应该放弃战斗!别说你现在头发才白,你就算头发掉光了,牙齿掉光,走路摔倒,你爬着也应该战斗到底!”
“懦夫!骗子!”
石森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他的身体被重重掼在地上,唐天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背上传来的剧痛,石森浑然无觉,他呆呆地看着天空,满脑子都是刚才唐天的话。
“……努力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因为他们知道你很努力,虽然你很蠢……”
“……你承载着他们的理想他们的希望,连他们都没放弃,你有什么资格放弃……”
“懦夫!骗子!”
不知为何,眼泪夺眶而出,布满风霜的老脸,泪水肆意横流。
“虽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是我觉得,神经唐的话,并没有说错。”兵凝视着地上蜷缩成一团号啕大哭的石森,道:“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兵也离开了。
怒气冲冲的唐天,找到凌旭:“小旭旭,来打架!”
“别烦我!”凌旭对前两天的失利一直耿耿于怀,一开口就充满暴躁。
砰!
两人直接开打。
唐天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气死我了,这个白痴,混蛋!简直不可饶恕,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懦弱的混蛋……”
凌旭满脸杀气,枪出如雨,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枪扎死!一枪扎死!下次我一定要把他们统统一枪扎死……”
两人乒乒乓乓打得如火如荼,各骂各的,完全不理会对方内容。
兵出现在鹤和井豪身边,指着唐天和凌旭,一脸调侃道:“神经病和神经病之间的碰撞,总是这么有激情……”
鹤转过脸,对井豪道:“我们也来打一场吧!”
井豪沉声道:“正和我意。”
两人拉开阵仗,也开始打起来。
兵的扑克脸凝固,呐呐:“大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