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恶心。重来一次依旧盛怒,用力一拍身侧的八仙桌,那桌子顿时被震掉了一角,江寻意喝道:“你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就休要在这里冒充我师尊,毁他老人家清誉!”
缇茗仙师听到这话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笑声竟逐渐由低沉变得尖锐,待停下来时,这人仍是那一副仙风道骨的仙长模样,可出口已是千娇百媚的女子声音:“哎呀呀,二位都是如此丰神俊朗的风流人物,妾身今日见了本来心中好生欢喜,可瞧你们一个虽说笑眯眯的,眼中却只放着个男人,另一个又是好大的脾气,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教人心里难过呢。”
云歇被乍然说破心事,面上一红,江寻意却是目瞪口呆,看着师尊的皮囊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做小女子状,感觉毛骨悚然。他上辈子先入为主,觉得缇茗仙师定是被魔君夺了舍,因此找错了人,这一回心知肚明,还要被迫看这伤眼的情境,简直双倍的心塞。
云歇脸皮颇厚,只是一瞬间的不自在之后很快便面色如常,他按一按江寻意的肩膀,自己上前笑道:“听闻宣离魔君座下有乌云、乌月二位美姬,小姐虽顶着一副男子皮囊,可是举止优雅,体态风流,莫不是传说中艳冠三十三天的乌云姬吗?”
那人听了这话,忽地把脸色一沉,尖声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个背叛魔君的贱人哪里及的上我?哼,纵然她原先有过倾城之貌,被君上吸干了真元之后也早就是个不堪入目的老妇了!”
云歇原本就是在套话,闻言恍然道:“哦,原来你是乌月。”他说完后忍不住和江寻意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想起了那个在悦乐城中蓬头垢面前来示警的女人,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听乌月姬的意思,想必那乌云姬不知道因何背叛了自己的主人,以致于受到了那样的惩罚,一代美人最终竟落到如斯田地。
江寻意再不耐烦多说,一手按上灭华剑,冷然道:“宣离在哪里?”
乌月姬笑道:“好徒儿,瞧你这俊俏的小模样,生起气来更是教人着迷。只消你陪我睡上一晚,为师便什么都说出来。”
江寻意怒极反笑,喝道:“想让我陪?还要看你消不消受得起!”他衣襟带风,拔剑纵跃而起,一招“喧天成鼓”直向乌月姬头顶劈了下去,竟没有半分犹豫地打算将这个顶着自己恩师面孔之人一剑削成两半。
这喧天成鼓至刚至猛,一剑既出,那无处不在的威压便先将人锁得动弹不得,乌月姬避无可避,只好蓄起全身真元硬与江寻意相抗,却没有想到还是抵不过对方一击之力,生生毁了这具刚刚夺来不久的躯壳。
乌月姬元神出窍,倒也并不十分惊慌,咯咯一笑,转身挥袖便要遁走,却冷不防被人捏住了咽喉。
乌月姬大吃一惊,心道:“糟糕!我竟忘了身边还有个阳羡宗的小子。”这阳羡宗最为擅长的便是制人魂魄,江寻意动手时云歇一直在一旁掠阵,他二人打小一同长大,这时自是配合无间,一抓一个准。
云歇捏着乌月姬的脖子,神色阴沉,显然这个女人刚才调戏江寻意那番话已经激怒了他,他轻飘飘地道:“乌月,本座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说出来,不然……阳羡宗的炼魂之术,我想你不会愿意尝试。”
宣离魔君显然积威甚重,乌月姬此时吓得脸色发白,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颓然摇了摇头,死死咬住嘴唇。
云歇正要再说什么,江寻意却在一瞬间感到魔气大涨,他顾不得多言,迅速转身凌空重重拍出一掌,只把右侧的一扇轩窗震得直飞出去,窗后露出一个人影——竟是黄岩。
黄岩生性懦弱,纵使后来巴结了二位长老,逼走江寻意自代掌门,行事间也总是难脱那种畏畏缩缩、小人得志之态,然而几日不见,他此时虽仅是简简单单立于窗外,却显得姿态睥睨,傲慢天成。
江寻意缓缓道:“宣离魔君。”语气笃定。
云歇百忙之中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神情有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