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袖管,略微有点皱皮的枯黄手臂皮肤上突然诡异的显现出一个人脸形状的凸起。
那人脸出现后,向上不断蠕动挣扎,最后竟撕裂皮肤化成一颗没有五官的秃头脑袋,从陈光兴的手臂上伸了出来,迎风就长,吹气球一样的在几秒钟内就变得南瓜大小。
看到令人背后发麻的诡奇场面,张黎生却忍不住惊喜的问道:“陈师叔,这虫巢术竟然还能把‘活尸’藏在身体里吗?”
“虫巢术当然只能将藏起虫豸,我现在用的巫术是‘尸柩法’,这门奇术必须到壹拾贰巫,体会过‘由死返生’的滋味才能掌握,几时等你成了大巫,我便教给你。” 陈光兴边回答,边翘着尾指,用手术刀般尖锐的指甲将胳膊上露出的那颗无面人头的脸皮划开,剥了下来。
那人头的面孔仿佛一叠纸张,陈光兴连剥三张人皮后咬破食指,在皮子上写写画画了一阵,将那些面皮丢给了张黎生道:“拿去吧。
我再教你个乖,明天去伙房找两块带血的生肉,从营地电网缝隙里引来虫子就能修炼,记得一定要循序渐进,冒进的话小心活活疼死,”
“是。”青年收起人皮,心中狂喜,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
“看来我这川西小老乡很投陈师弟的眼缘哩,竟然这样细细交代,”一旁山村老妇一样的杜山茶突然一笑说道:“那何不多传他些保命的法门呢。”
陈光兴沉默片刻,苦笑着摇摇头说:“师姐,真有能这样的法门我还想学呢,‘保命’两字听着简单,实际哪有那么容易。”
“那倒也是。”杜山茶一愣,似乎有所感触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其他巫者也都选好了想要修炼的‘巫术’,纷纷来到两位大巫面前,恭敬的求取真册,张黎生则乘机退到了帐篷的帘帐旁边。
过了许久,新鲜打造的真册终于一一发到了巫门弟子手中,事情结束,盘坐在床上的苏德利变得萎靡不振的叮嘱了一句,“这三天大家用心修炼,实力能增强哪怕一分一毫,关键时刻都可能会救下自己一条性命。”,便让巫者们退下了。
出了营帐,张黎生急不可耐的向自己住的帐篷走去,突然就听身后有人低声喊道:“黎生,先别忙着走。”
“闽兰阿姐,你有啥事?”听出是闽兰的声音,青年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有啥事,”明亮的两轮圆月照耀下,闽兰两步走到张黎生面前,压低声音说:“说你傻吧,你有时候真是精明;
说你精明吧,你有时候真是傻的可怜,刚才我师傅给你帮腔时,你没看到陈师叔再犹豫吗,当时你要是‘顺杆爬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成了他的记名弟子,一下就升成了丙等。”
闽兰本以为自己这样说,面前的消瘦青年一定会恍然大悟的露出追悔的表情,谁知道张黎生却笑了笑,不在意的玩笑着回答道:“阿姐,我又不是猴子,咋顺杆爬哩。”
“你真是不知深浅,现在是什么时候,有多危险…算了,现在说什么都完了,总之三天后记得小心些,命可是你自己的。”看青年不识好歹的样子,闽兰上了脾气也不再多讲,耳语着最后警告了一句,转身走掉了。
张黎生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走回了帐篷,盘坐坐上钢丝床,喃喃自语道:“看来巫门的死伤比苏德利讲的还要惨重,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是要把米筐都折进去了。
到时真的要小心些了…”,打开了始终攥在手里的人皮真册。
细细研读了一番,张黎生发现‘虫巢术’的炼法的确不难,简单来说无非就是引来毒虫吞噬巫者皮肉,在虫豸在身体上吃肉钻孔时,巫者感受自身苦痛养出暴虐之心,以特殊咒法驱动血肉中的巫力涌动,借着虫豸的吞吃将自身化为可供巫虫栖息的巢穴。
了解了几处关键之后,青年嘴巴里“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念动巫咒,去除掉了心中的所有杂念,把一大段长长的咒文和修炼秘法完全记了下来。
恰好在这时,勤务兵王连生来问晚饭是打来吃,还是去食堂吃,他趁机说道:“还是打来吃撒,阿哥,繁忙你捎带手在给我拿两片带血地生肉来。”
“生肉,首长你,你是要带血的生肉?”王连生错愕的脱口而出问道。
张黎生默默点点头,看他面无表情和中午完全不同的气势王连生响起营地里的传言,咽了口吐沫不敢再多问,立正敬礼说:“首长放心,我们营长、政委下了命令,全力保证社科院领导的需要,生肉马上送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