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说道:“张黎生,你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跑进山林,我向领导汇报后,被狠K了一顿。
我爷爷以前也是山民,后来进了城,也没啥大本事,就是安了个家。
我阿爹、阿姆都是工人,凭着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分到县上的公安局干了刑jǐng…”
看着龙广胜怪里怪气的表情,张黎生笑着拍了拍背后的竹篓,说了一句,“放心,不会再有下次咧。”就不再理会他,继续向家走去。
走到半路,张黎生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女孩声音,“张黎生,你这天你没事吧?
一大早是干啥去了?”
听声音是陶猎林的女儿陶露露,张黎生急忙卷起袖管,将斑斑血迹遮住,回过身实话实说:“没事,我去祭山咧。”
陶露露生在山村,自然知道‘祭山’的含义,她走近几步,惊讶的问道:“用禾家赔地骡子祭的?”
“嗯。”
陶露露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了张黎生几眼,不可思议的又问道:“你脸sè怎么那么难看,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在山里动手,把那头健骡子杀了?”
“嗯。”张黎生低下头,点了点说。
“杀个骡子屠户都要好几个大人帮衬,你,你自己怎么做到的?”
“我是鸹窝村张家地后人,这没啥。”
听到张黎生这么讲,陶露露气恼的说:“啥鸹窝村张家,啥山君、老汉,那不封建迷信吗,难道二木和那些外乡的抢劫犯还真是你,真是你…
你成绩多好,尤其是外语,在全校都是第一,怎么家里出了事就变得一门心思搞起封建迷信来了。
你信这些,一辈子都出不了这山沟沟,就算能在这巴掌大的地方称王称霸,又有啥意思。”
张黎生目瞪口呆的喃喃说:“你咋这么说话哩,你,你,难道不是你阿爹让你来见我地…”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就不能凑巧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你…”
“可,可你家离学校比我家还近哩,你上学难不成反过来走。”张黎生一愣说道。
陶露露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她低声恨恨的说声:“上学怎么走是我的zì yóu,我愿意。
张黎生你就一辈子就这样装疯卖傻、装神弄鬼的过吧!”转身大步跑开了。
看着陶露露远去的背影,慢慢醒悟的张黎生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酥麻与暖意。
知道竟然还有一个同龄少女默默关心着自己,并且从来就没有把现在的自己和以前那个沉默寡言,xìng格内向,唯一的专长就是成绩不错的干廋少年,割裂起来看待。
这种感觉对于青chūn懵懵懂懂的少年来说,真是无比奇妙。
陶醉了一会,村间石板路上的行人渐多,张黎生不想和太多乡亲相遇,便继续向古宅走去。
回到了家,他闩好了门,将竹楼卸下,把山蟾放了出来。
巫虫不受巫咒驱使时,基本都是一动不动,张黎生像捧着塑像一样,走进堂屋将山蟾放到了木桌上。
笑嘻嘻的又仔细欣赏了一会,他去冰箱拿了一大块生牛肉干和菜干,走到了厨房。
煮好一锅沸水,先放进去一碗苞米,等到煮开花后,再将生牛肉干、菜干连同作料一起进锅。
被沸水一浸,生牛肉干和菜干很快便开始胀大,张黎生拿着一个铁铲用力将它们和黏黏的苞米搅在一起,不一会满满一锅浓稠的苞米牛肉粥就做好了。
这样草草做成的肉粥,滋味当然比不上jīng心用文武火烹制的肉粥的味道,但胜在方便快捷,已经疲惫之极的张黎生也不顾粥烫,用大粗瓷碗连吃了两碗,终于填饱了肚子,
之后他又把剩下的肉粥满满腾腾的盛了一碗,端到了堂屋,放到了山蟾旁边。
巫虫作为巫器的一种,为维持其强大能力不致退化,需要‘巫’用巫力或jīng血饲养;同样的它作为虫豸的一种,也需要进食食物。
青红作为蜈蚣可以经月不食,山蟾是泉水蟾蜍本来也是如此,但因为后者更为张黎生所看重,所以待遇又有了不同。
可惜昨夜才吃过小半头青骡的山蟾,却对主人的善意毫不领情,张黎生念动巫咒命令它就食之后,它一伸长舌,将粗瓷大碗一下洞穿,倒卷进了肚里,肉粥却撒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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