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些事情,这些道士总会插手,不仅让这些官员厌烦,甚至传到天子耳中,引得天子厌恶,只是顾忌道君道脉,一时没有发作。
别看王存业是钦点的真人,主持这事,但真要事事插手,不但刑部和京治府厌憎,就算天子也会不快。
“去了长清郡?这辅国真人当真聪明啊。”听着秋林道官的话,石侍郎石侍郎叹了一声,笑了:“说起这个,我就想起青云观那些道人,当真难以直视。”
道人清净的话,还可忍耐,但青云观道士都有些事都要干涉,虽时代不一样,对这些道人,驱赶不成,用强不行,当真是让官僚系统厌憎。
“是啊,不干涉朝堂之事,也就不会少了天眷,不会凭白让官员厌恶!”秋林道官说着:“不过正因为这样,我们的责任就重了,皇上不会认为真人有误,责任都在我们身上。”
虽他是道士,和道脉的道士完全是两回事。
“说的不错,不过我相信,就算不依真人之力,我们也可以查出线索来!”这石侍郎冷冷一笑,展出一些久在司法而培养出的威严。
此时夜幕苍暗,袅袅如烟,一个年轻人正接待着一个道士,上前躬身:“这位道长,您想必就是长虚了?”
说着打量,只见长虚发髻高挽,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又正容说:“道长,闻说善于风鉴,可为我一观?”
长虚从容一揖,展袍落座,说着:“公子贵相天表,何用我来多说?”
这公子笑着:“君子问凶不问吉,道长只管说就是了。”
“小道就放肆了!”长虚说着,站起身,又认真看了看,沉思片刻说着:“公子的面相看,本是清贵,近rì还有入仕之喜。”
“但是您台阁发暗,有丝煞气,不知府中可有杀妾之事?这事大妨了yīn功,因此削了命里俸禄,怕是rì后连五品都不及。”
这公子脸上肌肉一抽,前年自己小妾端茶太烫了些,当时心情不好,责打了一下,不想此女体弱,又是心思重,又忧又怕之下就死了。
这事心里隐隐有憾,此时一语道破,不由一阵懊悔,叹息一声说着:“这我也不是有意……”
这长虚注视了此人一眼,说着:“公子虽不是有意,却也是一条人命,怎没有惩罚呢?”
公子听罢沉吟不语,默然自失,片刻后说着:“有补救否?”
长虚目光一亮,一闪即逝,说着:“天留一线,总是有补救,人力不行,就借于神力,我且借你一道神符,你回去供上,也许有转机!”
说罢起身,到桌上提起笔,画了一道神符,交给了公子:“这是安世大尊的神符,回去供养自有灵验。”
公子小心双手接过,取出十两一个银子奉上,说:“些须香火不成敬意,以后还有请教处!”
顿了一顿,又有点疑惑问着:“这神号有些陌生?”
长虚接了银子,笑着:“这是古神,流传不久,但里面慈悲法力却是不假,少许供养就有灵验!”
说罢起身辞去,公子送到门口,又命一个小厮掌灯送了远去。
但是才待着这道人远去,这公子就露出冷笑,神sè变得凝重起来,呆呆盯视着远处,良久叹息一声:“这些都记了下来了吧?”
“少爷,都记了!”有人应声说着:“记了半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有漏。”
“进来吧,把记录给我看看!”公子吩咐一声,端茶啜着,就见一人进来,把纸陈了上来。
公子微笑,温声说:“辛苦你了。”
说着,就取过纸审核着,见了字不禁暗赞:“这远房表弟,别的不说,单这份字凝重端庄,一见就令人忘俗,可惜和我一样,都是命数不达,不能发达,以后要是有机会,还要提拔一下才是!”
正想着,就突听见此人问着:“公子,这样……只怕现在这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了……这庙观里有十几号人,是不是有伤了些yīn德?”
公子一怔,心里顿时厌憎,刚才的怜惜立刻消去,回答的说着:“不这样,你我怎么能有机会呢?别忘记了,我何家今年又卖了一处田庄,这样下去,没有几年,就会撑不住了,事急从权啊!”
说着起身,拍了拍肩:“我本有资格父荫入仕,只是没有多少钱打点,却始终没有排上去,只要撑过这关,得了机会,那就一切好说,到时再花费心思弥补就是了。”
“再说,看这名号,看这所作所为,怕不会冤枉了。”说到这里,公子就是一笑,再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