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转雪.酒楼
雪映着,酒楼里生着炉,楼上楼下,有四十个食客,这时还没有到中午,未必是点了菜,基本上都是上了茶,上了烟,上了瓜果,说着闲话。
这时一个年轻人进来,跟着一个中年人,都带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孔,伙计就引着进去,到了一个小雅座。
到了里面,油衣脱了,年轻人露出青sè棉袍,中年人却有些拘束,见得这年轻人摆了摆手,说着:“坐吧,我们还要议事呢!”
“是!”中年人这才坐了,待得了坐了,这年轻人就问着:“具体的数字出来了没有?”
“是,真人!”这中年人小声说着:“本县稻麦二季,亩米三石,麦一石半,里面或有差异,高者多些,次者少些,相差不大。”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王存业,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稻三石就是三百斤,麦一石半是一百五十斤。
这里当然有水分,但经过了不时调查一个月,相差不大。
“全县编户六千户,总人口两万八千人。”
“全县有田五万一千亩,理论粮产是二千三百万斤,而平均口粮达到八百斤!”
算出这个数字,王存业很是吃了一惊,因为凡人平均四百斤就可活命,四百五十斤口粮就活的温饱。
地球上明朝和清朝也不过在750斤左右徘徊。
但是转念一想,此县处于道门阵法内,风调雨顺,产量高出五十斤并不算稀罕,就释然了。
而且沿海,还有着渔业收入,总体粮食上看,至少有千斤左右。
根据调查,地主占土地三分之二。而自耕农占土地的三分之一,佃户占人口百分之六十左右。
三七租使大部分佃户挣扎在饱肚这条线上。
“真人,县里十顷以上的业主都来了,是不是?”中年人等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着。
“恩,你是户曹吏,你去见他们,你知道这次的主旨是?”
“下官会和他们商量,劝减田租,以应真人悯民之心。”这实际上算是惯例,中年人不会认为业主会不给脸面。
“不必。你和他们商量,捐些钱粮,我见得境内道路不清,不少路段雨天泥泞难行,甚至连主驿道都有堵塞,捐了钱粮,交到府内,名单也要呈上来。”王存业平淡的说着。
原来是这事。这在这个时代也是常有的事,户曹吏连忙应了,见真人再无话。就自出去。
放下斗笠后,户曹吏自然被业主所熟,立刻就有着不少人站起来迎接,陪笑的说着:“原来是魁大人来了?我们早就到齐了,恭候着您!”
“哎呀,您身上还有雪水,您用毛巾擦把脸,伙计,快把大人的外衣脱了烤下火,别感冒了……”
伙计连忙小心翼翼上去。伺候着脱了外衣。
而士绅连忙作揖,七嘴八舌中请着坐了。
“真人驾临县宫!”户曹吏坐了,见此微微点头,清了一下嗓子,就说着:“前一阵巡查了县中,视察民风吏情。这也是我们的福气!”
“真人怜贫悯弱,仁德广泽,我们也要跟着沾些功德,有些不到之处,诸位都是明白人……”
这话每一个真人降临都会说,说的耳朵磨出茧,但士绅还是个个恍然大悟,张着口说着:“极是,极是,真人功德广大,我们也要要沾些光彩。”
屏风内的王存业喝了口茶,想到刚才这个户曹吏神sè,这人或者会是认为自己虚耗民力民财……想到这里,王存业不禁笑了。
户曹吏继续说着:“自县衙到南口渡码头,道路要全部整修……一下雨雪,路上泥浆飞溅,真人见了很是不喜……所需料银和粮食,还要请诸位士绅纷纷乐输才是……”
说罢,户曹吏拿起茶碗啜着茶,虽在王存业面前一派恭谨,但是在这里,却一派大人的气度。
真的要输银输粮了,士绅个个面面相觑,变得没有人声。
户曹吏不慌不忙,扫视着全场,这沉默不过是短暂,相信很快有人会起身应答,果一个清癯老者,年纪五十岁上下,瘦骨嶙峋,却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打破了沉默:“真人降临是本县的福气,这修路修桥也是大善事,我鲁家愿意捐粮一百五十石。”
“啊,这是当然,我程家愿意捐一百二十石。”
“我家粮少,却捐银一百两!”
此时雪渐渐变大,一片白茫茫,风自缝隙里扑进,却被四只大炭盆子烘着,透不出寒气来,就见着有了开端,都争先恐后报名捐粮捐钱,个个踊跃。
只是片刻,就捐了一千二百石粮食,加上了二千两银子,户曹吏有些不快,按照计划要有三千石粮,五千两银子,但正想发怒时,却听见一个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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