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未几,冯靖言便差人将几年前的瘟疫卷宗送了过来,杨弘芝被唤醒时正趴在书桌上酣睡,身上披着周惜喃昨夜的送来的棉袍。
听到叩门声走出了书房,半月前因趣移植的桂花竟然开了花,院里清香四溢。杨弘芝开门收下卷宗与那人道谢后,周惜喃也闻声急匆匆跑出了房门。因为匆忙她并未扎好发髻,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单衣,虽然衣衫不整,杨弘芝却觉得眼前人愈发娇媚可人了,心下喜欢便直直地盯着了。
周惜喃显然没想过杨弘芝竟然会起得这般早,心里担心被自己相公看到这副模样会惹他不开心,但看到杨弘芝那温柔的表情和毫不避讳的眼神,自己的脸却先羞红了道“相公起得这么早,一定饿了吧,惜喃给你去做早饭。”说着低头跑进了里屋。
杨弘芝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妮子是越来越好看了。
回到书房,杨弘芝翻开那卷宗,卷中写道那日瘟疫发生详细的情况,发病源头于清河县县中数口水井,染病者百余,因病而亡者三人,病因是瘴疠作怪,瘴邪逞威。其中将染病者和死者的姓名尽数记在了上面,杨弘芝看的仔细,还见着了冯靖言的大名。卷尾语是歌颂功德之说,杨弘芝便没再看了下去。
这卷宗虽说是详细记录了瘟疫发生的地点时间与状况,甚至将用药多少也记录了个清清楚楚,但是古人愚昧,将现世的小毛病当做妖邪也是常见。杨弘芝想着还是问过冯靖言与那几个经受过瘟疫还在县中人的状况后再行定论罢了。
这时候,周惜喃叩了叩书房门便端着一碗热汤面走进房里。汤面虽做的清淡,可清香扑鼻,上头几是没有油花,但还是放了只半切的水煮蛋。杨弘芝见周惜喃只端进一碗汤面心中疑惑问道“惜喃,怎么只有一碗面。”
“面相公吃好就可以了,惜喃昨夜在灶间留了两张面饼,一张给父亲,一张惜喃够了。”周惜喃知道杨弘芝心疼自己,开心道。
“这怎么可以。”杨弘芝一直忙于公事,平时午餐晚餐虽是一同吃的,但对于周惜喃其他事情上他管得不多,这回看到周惜喃这般不爱护自己,心头一疼便径直出门在灶间拿了只小碗回来,从面碗中夹出半碗递到周惜喃身边。
“这是相公吃的,惜喃不能吃。”周惜喃惊慌道。
杨弘芝笑笑牵过周惜喃柔软的小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惜喃不吃了,相公也不吃了。”
“这......”周惜喃面露难色,旋即坚定道“那惜喃吃了,相公也吃吗?”
“嗯。”杨弘芝笑着应了一声。
周惜喃拿起面前小碗,看了杨弘芝一眼便吃了起来,只见她小嘴微抿,面条被她一根根吃进嘴里,加之吃面时的跐溜声,她那清俏模样更是可爱了。
瞧着瞧着杨弘芝便也把跟前的汤面吃了,不过说来周惜喃的手艺着实不错,尤其是做面糕汤点之类的。
卯时出头,老丈人周洪权也起来身,吃过周惜喃给热过的面饼便出门胡逛去了。自从他见过杨弘芝的变化,对这块曾经的烂泥大有改观,再加上之后杨弘芝对待自己也十分得体,心中的原本的怨气也消了大半,还对这个面相不错的女婿有了好感。
杨弘芝在周洪权出门后,也收拾了一下衣衫便去了县衙。到了县衙,楚照李大牛等人早已按昨夜杨弘芝的吩咐,将清河县境内的所有孤寡老人及患病者聚集到了这里。楚照说了大概有八十七人。
杨弘芝暗暗咋舌此时患病人之多,可心中解惑要紧,他便先找到了冯靖言问道“冯师爷,你可否讲述那时瘟疫的状况,我好做出判断。”
冯靖言回想起那段时日苦笑了一声道“那靖言就说说罢。”冯靖言顿了一声“那日疫病开始,我随王大人到处查看患病者,与住泊医士一同整治瘟疫,哦,那时刘大人还未在清河县任职。就在瘟疫发生了三五天后,我便觉得头脑发热,浑身上下不对劲,并且经常腹泻,那时我便知道自己患上了疫病,而且是越来越重,所幸的是后来,一位住泊医官发现了病因,并且找到了治病的方法才治好了我以及其他的病人。唉......真是一眼难尽啊......”冯靖言叹道。
杨弘芝听罢就知道了那时瘟疫的罪魁祸首便是伤寒症,不过他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大本事查出了病因于是问道“那究竟是谁人发现了病因?”
冯靖言思索了一会儿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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