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是顾医生的兴趣吧。”
“兴趣?”她从鼻腔中哼出不耻的一声,停在小道旁,转身面对一丛丛的花簇,蹲下身,顺手折下一只鲜红的花朵,道,“我讨厌鸦|片。”
一百多年前,英国殖民者来到这里的同时,也带来了罂|粟的种子。这种一年生的草本植物,每年在花朵枯萎掉落后,再过上一两个月,果实就会成形。到时只要用小刀在上面竖着刮几下,就会慢慢流出白色的汁液,它们日晒自然风干会变成淡淡的黄色,里面还有微量的吗|啡和可|卡|因,这就是最原始的镇痛剂,如果再用化学方法将之提纯……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少会有人喜欢毒|品吧,海拉小姐。”柳博芙站在她的身后,道。
“不,有的时候喜欢的人还是蛮多的,比如说在无法或合法的情况下吸食或贩卖的人们。”她抬杠般地反驳了回去,把折下的花朵握拳碾碎,花瓣带着植物色素的汁液沾满了掌心,像是某种血液……不,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的确是植物的血液,没有铁元素的腥气,只有像是除草过后的芳香。她起身,然后站在原地没有动。
柳博芙:“……???”
“鞋跟陷到泥里了,帮我一把。”海拉面无表情,对她命令道,语气就好像“帮我买一份今天的晚报”一样。
所以说,来这种地方还穿又高又细的高跟鞋到底是怎样的作死心态啊。
努力了几分钟,直到海拉小姐的裤脚都沾满泥块,她们二人才得以继续前行。望着前面蹦跶着尽量不去踩湿润土地的海拉,柳博芙扶额,不想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过多评价。顺手也折了顾医生的一枝花,那是一支带着白边的红花,把它别在发间,算是用海拉小姐讨厌的东西对她隐晦地表达一下自己想要吐槽却忍下来了的不满。可是对方显然不太在意。
穿过花海,就到了那几幢小楼。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动,这几个月来顾医生基本都住在里面。但是今天……
他似乎有别的客人。
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她们就隐约看到了两辆轿车从建筑物的缝隙中露了出来。海拉小心地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少女打了个手势,柳博芙也停了下来。花田在那几幢小楼的背面,她们看不到正门的情况,在从缝隙中车辆的样子来看,不像是认识的家伙。
直达这几幢小楼的路有两条,其中大路只有一条,就是正门前勉强算作“公路”的泥泞大道,连结村子,可以走车。而另一条,也就是海拉选择的这条,可以走车的稍宽一些的道路在花田的另一面,她们需要徒步穿越花海才能到达这里,但也能尽量避开村中的其他村民。
顾医生的客人并不多,或者说除了海拉和柳博芙外几乎没什么别的客人。偶尔有闻风来寻医的村民也都因为语言不通被打发了回去,哪怕会说中文也能强行语言不通……嗯,这的确是顾医生的本事,一般人学不来。
只是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