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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她冷冷一笑,“不要想耍什么花招,你最好老实一些,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与她多言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拿着行李安静的跟在柳含姿身后,眉头深锁双手紧紧攥着,玉佩很有很能是昨夜掉在了紫薇阁,我一定要尽快过去查看……
浣衣房在皇宫以北的角落里,离锦华宫有段路程,我从前也有路过浣衣房,那里地方偏僻,连宫门上的朱漆都剥落了,很是潦倒的样子。
浣衣房的宫人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就是贱籍,贱籍中的人的性命比蝼蚁还要微贱,其她人的身份未必高贵,但是身处贱籍的人就是别人脚底下的烂泥,人人都可以上去踩一脚。
从前也没有贱籍,只是太祖那一朝的时候出过叛乱,从此以后,那些乱臣贼子的后代便成了贱籍。甚至有人说,那些人丑秽不堪,人皆贱之,猪狗不如,在宫中他们自然是最不受待见的那群人。
其次就是我这般‘犯罪’的宫人,宫里人人都说除了辛者库也就浣衣局这地方没一个‘好人’。也的确,浣衣局人鱼混杂,不是贱籍就是犯了事的宫女太监,还有不受主子待见被打发来的宫人。
不知不觉走到了浣衣房宫门外,老旧的朱红大门虚掩着,牌匾上的浣衣局几个字都泛起了卷皮儿,不过在这里这些都是无人在意的。
我正要推门,忽然从里面窜出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宫婢,一身老黄色的衣衫,一块棕色菱花格子的方巾包着头,鬓尾插着一直简易的木簪,老气十足的打扮。
她垂头撞在我身上,脸上似乎还带着伤。我挨了她这么猛的一撞身子歪歪的靠在门框上,她迎面与我对视一眼,我嘴唇微动,只见她脸上青紫的伤痕遍布,连本来的容貌都已经分辨不清,依稀只能从一双明亮的眼眸里看出几分风韵。
紧接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从宫门内挥出来,结结实实打在她手臂上,她紧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一个穿着棕红色衣裳的嬷嬷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大棒子,刚刚就是她挥棒打了那人。
她的衣裳显然要比挨打那人精致了许多,头上还插着几个朱钗跟步摇,也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倒三角形的脸,眼睛细长且往上吊着,颇有刻薄之色。
她指着那挨打的女子怒声道:“淑妃娘娘的衣裳让你这个狗奴才给洗坏了,你看我今天怎么打死你。”
“我没有洗坏娘娘的衣裳……”
“反了你了,你还敢顶嘴,脾气见长啊,还当自己是在明孝皇后手下当差吗?还跟我摆那副大宫女的姿态。”说着她又是一棒挥下来,那女子欲要闪躲,一棍子没敲在手臂上却敲在了背脊上,‘砰’的一声,当真是下手不轻。
那嬷嬷欲要继续行暴,只当是没看见站在一旁的我跟柳含姿,我不愿意招惹麻烦,也没得那个本事能为这个女子求情,只是听得刚刚那嬷嬷口中的明孝皇后心里蓦然一动,明孝皇后是先皇后,先皇后身边的人怎会落的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