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点叉,但是过不多久,那个窗口又锲而不舍地再次弹了出来。
窗口里先是一排爆/乳的游戏美女穿着清凉的走过来走过去,看着很像是黄□□站或者病毒弹窗。
不过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玩一玩游戏,结果还被人骚扰,对于大部分正常人而来,此时也该爆粗口摔鼠标了。但是陆哲没有,他双手交叉放在电脑前,如同面对法庭上的对手一样,镇定地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弹窗。
看了大约十分钟,陆哲头脑内的警报解除。这不是自己代理案子时得罪的对头发来的病毒,反而更像一部宫廷类游戏资料片。
说是资料片,其实更加类似历史纪录片,十多分钟的视频无任何剧情,只有无数穿着考究的古人沉默而安静的走在高大的院墙下,宫殿看上去有些像紫禁城,但是又有很多不同之处。背景沉重而庄严,有种逼真的历史感迎面而来,和开头那些挑逗的美女图案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用这样沉闷严肃的纪录片作为资料片,虽然显得逼真,但是却不接地气,也不能给某些男性玩家直接的视觉刺激,很容易让被美女吸引来的玩家大呼上当受骗,怒极点叉。所以,陆哲估计这部游戏玩的人不多,最后才不得不做出强制弹窗这种叫广告受众极为反感的行为。
陆哲喜欢看历史纪录片,因此,看着画面细节处十分考究,显得很有厚重感的资料片,陆哲扒了扒头上的卷毛,点开了游戏。
*平凡的你无聊吗?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吗?想要改变一个王朝的命运吗?想要后宫三千佳丽子女成群吗?*
下面是一个下载按钮。
居然还要下载才能玩,差评!
虽然这么抱怨着,可陆贽还是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蓝皮备忘录,确认明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便动了动鼠标,下载了这部号称能让自己体验皇帝日常生活的游戏。
看着忽然黑下去的电脑屏幕,不知怎么的,陆哲又想到了今天的女当事人,他是一贯把女孩子往好处去想。所以在他眼里,那位当事人尽管离了婚,也的确是很美很可爱的年轻姑娘,虽然有点拎不清,但也可以说是女孩子世事经历的少、比较天真。
妹纸是好妹子……那么不对劲的一定是自己了。因为在妹纸撒娇着说出要陆哲带她回家的话之后,陆哲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连因为虚荣而起的开心都没有,只有地盘即将被入侵的危机感。
莫非我也属于很难和女性建立长期稳定关系的坏男人?这么想的陆哲得意的笑了一下,左边脸蛋隐约现出一个小酒窝。
果然还是顺其自然和未来媳妇认识比较好。我觉得自己不适合相亲。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可一想到几次先甜后苦、极度失败的相亲经历,源自基因的繁殖*在单身汪心里沸腾,于此处屡遭挫折的陆哲不由微感沮丧。
***
“这是什么?”第二天下课后,陆哲被风尘仆仆的死党堵在了校园某个角落里。
看着报纸上那副巨大的照片,陆哲郁闷的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死党刘景深讲了一遍。听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估计刘景深也很同情陆哲的毛病更重了,就拖他出去游车河散心。
彼时太阳刚下地平线,刘景深看着老老实实坐副驾上玩手机的陆哲,狂乱的情绪终于安宁下来。这次不过是一不注意,小鹿就差点被不知所谓的二婚心机女骗走!果然自己每次离开,都该把自己的小鹿捆身边随身携带。
没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刘景深一直管陆哲这样五大三粗的男人叫做小鹿。一开始陆哲和他不对盘,除开学术上互别苗头之外,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刘景深在校内散布这个奇怪的绰号。后来两人成了好基友,刘景深害怕陆哲不高兴,便只敢在心里偷偷叫了。
被拉出狗窝很不习惯的陆哲还在专心致志地玩游戏转移注意力。这家游戏公司的技术也着实了得,昨天他下载完成一看,发现游戏居然自动同步存储在手机里了。
见陆哲不理睬自己,刘景深心里有气,就出手扑棱他的脑袋,被陆哲捂着头躲开了。表面上是禁欲系的精英律师,私底下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刘景深凌厉的眼睛里不由得露出一点宠溺。却在陆哲抬起头的一瞬间隐藏了起来。
“不是说回去准备婚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都是父母在筹备。我和新娘只见过一次面,确认彼此应该会合作愉快。若是小陆现在反悔,答应嫁给我,我们还可以私奔去纽约领证。”刘景深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
陆哲严肃脸教育这个坏男人:“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以后要好好对待人家。”
刘景深的手微微一顿,侧头时又笑得一脸风流,故意抱怨道:“小陆这样着急把我往外推,真是心如铁石。”
陆哲被他调侃这么些年,也学精乖了,再不会和他老老实实理论,闻言只做没听见,低头继续玩游戏。
车子很快驶过长安街上了一座高架桥,窗外的暮霭挟着黄雾笼罩了远远近近的高楼大厦,仿佛蹲在暝色中的巨大怪兽,闪着千万只小眼睛似的灯火。高高装在一家会馆顶部的霓虹电管广告,射出火一样赤色的光芒。
性能良好的车子忽然在路上七拐八扭起来。玩游戏的陆哲抬头瞅了一眼身边人,发现刘景深一贯成竹在胸的淡定表情消失了,摸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似乎在微微发抖。
“阿深,你没事吧?”问完这句话,陆哲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后他一下子扑过来,把驾驶座上的人护在身下。
汽车失控得撞向了高耸的白铁栏杆,爆出几朵碧绿的火花。前窗玻璃全部嵌入陆哲的背上。
巨大的疼痛袭来,陆哲痛苦不堪的晕了过去……
前面也说过了,陆哲这个人缺乏和人建立长期稳定关系的能力,加上看起来高冷的精英假象、不堪造就的*丝内里,这么多年来,除了刘景深,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陆哲身边呆太久。因为朋友不多,陆哲更加珍惜这位唯一的死党。而刘景深也从来没有让陆哲失望过。
陆哲偶尔都会很认真的感慨:阿深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一定娶你回家。
而刘景深总是偏过头去,毫不在意地回道:“好啊,现在去纽约领证?”
每到这个时候,死宅汪又会纠结地皱起眉头,不易觉察地手足无措,被号称万人斩的死党反调戏得丢盔弃甲。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去了好几年。两人情谊愈笃。
这是放弃生命也要保护的挚友——类似此类肉麻兮兮叫人恍若雷劈的话,从小受中式教育的陆哲自然说不出口,不过,生性认真的他却一笔一划全记在自己的日记本里。白纸黑字,由此便庄严神圣地刻在陆大律师的心中。
出险那一刻,看似冷心冷肺的陆哲下意识选择了用身体护住旁边的人。
我讨不到老婆光棍一条,死掉无所谓。你前途似锦父母俱在,可不好轻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