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县礼堂,向天亮身在这里,心还在钱子坤的家里。
望着主席台上的县委几位主要领导,向天亮顿时睡衣全无,他的政治嗅觉告诉他,必须马上把钱子坤、赵大刚系列案件向几位领导当面汇报。
这么大的案子,涉及到这么多的领导和干部,如果不及时汇报,就是一个明显的政治错误。
汇报得早了,领导介入,案子必定公开,参与破案的人会很多,案件细节的外泄在所难免,汇报得晚了,不及时向领导报告,说轻了是先斩后奏,不尊重领导,上纲上线的话,这就是属于政治纪律范畴内的问題了。
向天亮认为现在是向领导汇报的最好时机。
边斩边奏,这是向天亮发明的词,为此他还在邵三河面前得意了一回,“教导”他应该这样,才能当好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
先奏后斩,纯属无能,先斩后奏,领导嫌弃,而边斩边奏,既保持了自己的dú lìxìng,又维护了领导的权威,也就是自己先入为主,确立思路,牵着领导的鼻子走,而又给了领导充分的面子。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介入到这个案子中,向天亮也准备了两条理由,一,他是这个案子最早的发现者和参与侦破者,二,他还是县政法委副书记,有直接和提前介入某个案子侦破的资格和权利。
公安部门虽然归县委县zhèng fǔ双重领导,业务上又有上级公安机关把关指导,但因为其重要xìng和特殊xìng,又有高度的业务xìng、技术xìng和随机xìng,所以公安部门的一把手,一般都在常委会里占有一席之地,而且排位不低,即使是资历尚浅的,也能在zhèng fǔ里兼任副职,以保持其在工作中的权威和主导地位。
对邵三河,向天亮可以说了解得里外透明,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邵三河率直而朴实,直还好一点,实却是把双刃剑,太实在的人,不会务虚,是很难在体制里立足的,当个副局长或主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邵三河是绰绰有余,不输于清河“双杰”余中豪和肖剑南,而作为一把手,除了熟悉业务,最根本的还是要懂政治、讲政治、会玩政治。
向天亮在“培养”邵三河的主动xìng和dú lìxìng,就象赵大刚、钱子坤系列案,他就是在“逼”着邵三河,“逼”着他以先斩后奏为主,边斩边奏为辅。
和邵三河联手确定了赵大刚、钱子坤系列案的办案方针和思路,比方说立即和提前烧毁钱子坤留下的照片和带子,就是先斩后奏,现在向领导汇报,是边斩边奏,想必张衡书记和陈乐天县长听了汇报以后,也不会怎么反对,因为烧毁的照片和带子,再怎么反对也找不回來了。
坐在礼堂的角落里,向天亮写了张纸条:“张书记、陈县长、陈副书记,有紧急的事情,必须马上汇报。”
折好纸条,向天亮交给会议的工作人员,让他马上送到主席台上交给张衡书记。
几分钟后。
县委书记张衡、县长陈乐天和县委副书记陈美兰,联袂走进了礼堂休息室。
早到一步的向天亮,从沙发上站了起來,“三位领导,你们來了。”
“天亮同志,发生什么事了?”张衡边坐边问。
向天亮按照和邵三河商定的“口径”,不急不徐的,向三位正副书记汇报起來。
主要环节和案子事实无法篡改,但向天亮发挥了自己的“专业怎长”,对一些重要细节做了不少的改动。
比方说,向天亮最早介入案子,明明是与王思菱和崔书瑶玩过“车震”后接到乔蕊的电话,从章含失踪后才发现赵大刚绑架贾惠兰的,被向天亮修改为以政法委副书记的身份,为确保“两会”顺利举行,而放弃休息参加公安局组织的夜间巡查,在医院检查安保工作时发现赵大刚、钱子坤等人的异常举动。
向天亮在乘机“塑造”自己的英雄现象。
又比方说,为了保护贾惠兰,向天亮掩去了钱子坤参与绑架贾惠兰的主要目的,而改成赵大刚和钱子坤联手绑架贾惠兰和章含,纯粹是为钱不为sè。
还有,向天亮将烧毁钱子坤留下的照片和带子,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当时是钱子坤自己在主动毁灭罪证,待到向天亮和邵三河冲进去控制住局面时,照片和带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当时是向天亮和邵三河共同决定,先抓罪犯保存脏款,就沒有刻意保护那些还沒被烧毁的照片和带子。
同时,向天亮承认,当时如果想留下一部分照片和带子,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他把这一点当作“工作失误”,“非常主动”的作了检讨。
“……三位领导,案子的主要经过就是这样的,目前,邵三河局长亲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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