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院,否则我撤他们的职。”
高永卿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而去。
会议是开不下去了,副书记陈美兰建议休会,张衡点点头,陈乐天也表示赞同。
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沒有离开。
张衡对罗正信说道:“老罗,你去看一下,劝劝工人同志们?”
“张书记,对这方面沒有经给,要不,我去试试吧。”
罗正信正琢磨着如何躲开呢,张衡的“指示”如同赦令,他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就溜。
这时,纪委书记徐宇光冷冷的说道:“以我看,政法委的同志该发挥作用了吧。”
这话是冲着邵三河和向天亮去的,因为群体xìng闹访事件,归属政法委处理,邵三河是政法委书记,可谓首当其冲,向天亮还兼着政法委副书记,也是难逃干系。
徐宇光看着邵三河就不顺眼,因为邵三河当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时候,把徐宇光的小舅子从西郊派出所所长位置上一撸到底,徐宇光看着向天亮也不顺眼,因为向天亮是邵三河的死党兄弟,更因为有向天亮的一系列运作,让邵三河有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
邵三河却不生气,反而冲着向天亮笑起來,“天亮啊,坐着也中枪,冲着咱们來了。”
向天亮正在抽烟,嘴里吐了一串烟圈后,笑着说道:“今天是常委们开会,沒我说话的份,我保持沉默,保持沉默啊。”
陈乐天有心为徐宇光帮腔,微笑着说道:“天亮,张书记刚才宣布了休会,你可以发言了。”
“哦,我真可以说话了?”
“是啊,你可以敞开了说。”
“谢谢陈县长。”向天亮站了起來,“张书记,陈县长,据我所知,下岗工人们之所以闹事,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沒有及时领到生活费,或者中间被个别部门克扣了生活费,而不是对每个月一百元的生活费标准有意见,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解决问題嘛,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抓住主要矛盾。”
张衡点着头问道:“你认为主要矛盾是什么?”
“下岗工人的肚子和个别黑心干部的矛盾,个别黑心干部不负责任,克扣下岗工人的生活费,或拖延发放岗工人的生活费,下岗工人的肚子就要挨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下岗工人的肚子饿了,当然要找组织找zhèng fǔ。”
“那么,你认为怎么解决这个矛盾呢?”
向天亮瞟了徐宇光一眼,严肃的说道:“张书记,百姓大如天,得民心者得天下,zhèng fǔ和老百姓的矛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zhèng fǔ的错,是某些部门不作为乱作为引起的,比方说,请注意,是比方说啊,在下岗工人闹事这类事情上,县纪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啪。”
徐宇光重重的拍着桌子,“向天亮,你别血口喷人,把话说明白的,凭什么把脏水泼到我们纪委头上?”
“瞧,瞧,瞧啊。”向天亮摊着双手,一脸的无辜,“同志,徐宇光同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刚才说是比方,你沒有听见吗?”
徐宇光本來就话少,论耍嘴皮子,跟向天亮不知差了几个档次,眼看就要招架不住,被向天亮快带到沟里去了,陈乐天听不下去了。
“天亮同志,这事跟纪委也有关系吗?”陈乐天问道。
“有,关系还很大。”
“比方说?”
向天亮微微的笑了,“陈县长,那我说出來,你一定要有个公断哦。”
“好,你说。”
“据有关部门透露,工业局某些领导在负责发放下岗工人生活费的时候,确实存在着克扣现象,下岗工人们写了不少举报信寄到县纪委,但是,都杳无音讯,如同泥牛入海,在这种情况下,下岗工人们來县委大院反映情况,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试想一下,如果县纪委能及时查处个别黑心干部,工业局就不敢克扣下岗工人的生活费,那下岗工人还会來县委大院吗?”
“真有此事?”陈乐天问皱着眉头问道。
向天亮笑容可掬,“陈县长,这个么,你得问纪委的人了,我相信,纪委的人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不等陈乐天接话,弹簧门又一次一次被推开了。
这回进來的是两个人,高永卿和李长顺,跌跌撞撞的。
“张,张书记,陈县长,工人们冲,冲进來了……”
高永卿一边喘气,一边慌忙的说着。
张衡脸sè骤变,“老陈,咱们一起去,去面对面的和工人对话。”
挥了挥手,张衡率先而行。
陈乐天也跟着走了。
众人鱼贯而出。
向天亮冲着邵三河使了个眼sè,两个人放慢脚步落在后面,然后迅速的溜回了向天亮的办公室。
“呵呵……三河兄,我的计策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