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花逐月这才拉着原随云,带着儿子大郎走远了,留下了这么一对分分合合、因为门派规矩、家世迥异,行事截然不同的一对恋人来。
待走远了些,花逐月才低声和原随云说起了练霓裳和卓一航之事来,“……卓一航此人善良是真,可惜性子优柔寡断,分明是对练妹妹有情,可又放不下武当和正邪之见。弄得如今这般结果,也不知他们两人会如何收场了。”
原随云淡笑道:“如他们彼此还有情意,便在一起罢了。若是放下了,自然就只剩下分开一途了。他们两人之间比之夏雪宜、何红药之间的纠葛可要简单多了。”
花逐月笑看原随云说完,“你说得简单,感情之事若是真如你说的这般,世上也就不会有伤心人了。”
原随云眉眼之间显出一丝轻嘲来,“不过是不够勇敢,舍不得又放不下,这些人也活该伤心了。”
花逐月被原随云这话说得没脾气了,她自是明白他这话中的深意,不由得好笑道:“是,谁不知道原庄主最是敢于坦诚感情之人呢。”
原随云看着花逐月的小脸,眉眼之间也尽是柔和之色。大郎眼见爹爹和娘亲只顾着说笑还将他给忘记了,睡意也跑了,仰头在原随云的下巴处印下满是口水的印子,“爹爹和娘亲都忘记大郎啦!”
原随云倒也罢了,花逐月可不想让孩子觉得父母忽视了他们,赶紧接过了大郎哄起来,母子俩这些时日相依一处,比之前在无争山庄亲近了不少,却让原随云看着心里起了小小的醋意来。
回了镇上租赁的小院子里,先哄着大郎睡着了,花逐月便问起了原随云有关林平之和五毒教之事,等知道林平之那一生都期盼在见她和原随云一面后,她不由得怅然了良久。
原随云将花逐月搂在了怀中,亲了亲她才低声道:“非是我们不去见他,实是人力所难违拗。我们今日帮何青藤和五毒教寻回金蛇剑和金蛇剑法,也算是全了与林平之的师徒之情了。”
说起金蛇剑,花逐月不由得皱起眉头来,“真想不到夏雪宜为了骗得金蛇剑,竟然会去骗何红药。哎,真是可怜又可恨。对了,你真要给他三日时间吗?就不怕他跑了?”
“我已经寻到了你和大郎,他那边自然是不担心的。何红药的武功虽然不及夏雪宜,但是用毒却是高手,她既然寻到了夏雪宜,怎么也不会放开的。我猜一会儿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该有个了结了,我便取了金蛇剑,废了他的金蛇剑法。至于三日之说,实在是没想到方才那么多的变故。等我们将金蛇剑送还给五毒教,此间事情便算了结,我们应该就能回家了。”
不说这边夫妻之间的柔情蜜意,单说此时的温家堡,可谓是血流成河,温家老一辈的六兄弟俱都是妻/妾成群,儿女自然也就多了,除了家丁奴仆,温家上下七十多口人,除了几个抱着婴孩藏得隐秘的女子,大多被夏雪宜给杀了,真可谓是血流成河。
带何红药的穴道解开后,她看着温家这一副人间地狱的样子时,也不禁作呕起来。才看浑身染血双眼杀红了的夏雪宜,她不由得退后了好几步,这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中俊美温柔的情郎。她脑中一片混沌,半晌才好像疯了样喃喃自语起来:“是了,他不是我的雪宜,我的雪宜在等着我,他亲自为我画小画儿,他给我唱歌了,教我吹中原的乐器,讲有趣的故事……这不是我的夏雪宜,不是。可是他怎么拿着金蛇剑呢?那是我的雪宜才配得上的!”
何红药手中药物一扬,本就力气将竭的夏雪宜避之不及,顿时摔倒在地上。她拾起了金蛇剑,又从夏雪宜的身上搜出了装着金蛇锥的荷包,临走之时,还转过身那剑刺入了夏雪宜的胸前,“谁也不能和我的雪宜抢金蛇剑,谁也不能!”
何红药摇摇晃晃地走远了,夏雪宜看着胸口血流不止的伤口,他的目光看向了隔着数丈远的温仪的尸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炷香之后,他竟然缓缓地爬到了温仪的尸身边,这才心满意足的倒下。
何红药是真的疯了,原随云不得不再次点住了她的穴道,才取过了金蛇剑和金蛇锥,便不再理会何红药了。哪怕她确实是林平之的后人,但是在原随云眼里,确实蠢不可及,直到此时还只心心念念着替夏雪宜抢金蛇剑的念头,落到了这般下场,也是她作的。
待花逐月知道夏雪宜何何红药之间的结果之后,叹息一声便抛在一边了。恰好练霓裳此时回来了,她被人称一声姐姐,且是真的喜欢练霓裳的为人,便关心练霓裳和卓一航之事来。
练霓裳曾经确实心死如灰,然而等听卓一航说他已经辞了武当掌门之位,余生只同她相随一处后,心中却又动摇起来。只是,此时的她,却失去了从前孤注一掷的勇气——虽厉声拒绝了卓一航,却骗不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