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少林寺又被称为南少林寺,规模虽不如嵩山少林寺那般大,却也是南方数得着的名刹古寺,只是已经有许多年了没有像今天这般热闹了。
莆/田少林寺的方/丈法号空元,乃是红叶大师的小弟子,林远图未还俗前的师弟。听到响彻寺院的钟声,他才睁开眼自蒲/团上站了起来。他看向候着的几个弟子神色不一,大弟子觉/新是愁,二弟子觉明的眼中却是兴奋,三弟子觉空更是茫然。
空元暗叹了口气,领着三个弟子出了禅房往前院而去。
“师父,您当真要当众焚烧了辟邪剑谱?”觉明忍不住问道。
空元的脚步一顿,看向觉明道:“那辟邪剑谱留着是一个祸根,定会引得众人争抢不休。觉明,你出家修行多年,莫非还看不透么?”
觉明被空元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讪讪无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当年林远图还俗而去,只凭着一把长剑便威震南北。南少林寺这么多年来名声不显,若是得了辟邪剑谱让弟子修炼,谁还能小看南少林寺?
空元心知说多了这快入了魔/障的弟子也听不进去,便也不多言,只待焚烧剑谱便是断了祸根了。
此世前院的空地之上,除了福威镖局的人,没有死心的江湖人士都到了。众人一见空远大/师来了,噪杂声才稍稍平息了些。
“阿/弥/陀/佛,林施主,贫僧未曾等到元途师兄归来,今日等来了施主,却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夙愿了。”空元看向林震南温声道。
林震南心知方丈说的元途师兄就是他的祖父林远图了,他有些羞惭,自怀中捧出一件折叠好的红色袈/裟。
“晚辈也是不久前才知祖父当年和贵寺的这番纠葛,心中不安,才生出了将此物还给贵寺的心思。说到底,此物本就是源自贵寺,晚辈等也深知再留下去,乃是给自家乃至江湖留下祸患,今日当着众多江湖英雄的面还于贵寺,只望不会再因此物起什么风浪了。”
空元大/师点头道:“施主未生执念,当真是有大智慧的人。”正欲接过林震南奉上的袈/裟时,却听得有人喝道“且慢”,抬头看去,却是泰山派的玉清子和玉音子。
“空元大/师,林震南说这是辟邪剑谱,是真是假别人都不知道。若是他拿的是假的东西来糊弄人,又该如何?依我等之见,大师还是好好看看才行。”
空元大/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泰山派的目的?他也不多说,展开了袈/裟便看了起来,片刻后收起袈/裟,扬声道:“此物确实是林家先祖之物,这件袈/裟更是出自我莆田少林寺,其上所书的辟邪剑谱也确实是真的。”
林震南不敢对泰山派的玉清子和玉音子说什么,原随云和花逐月只站在一边看着,只要没有人出手硬抢,他们就不打算出手。
不想却是蓝金花出声了,她娇/声笑道:“两位这么着急辟邪剑谱的真假,莫非很想得到辟邪剑谱了?泰山剑派身为五岳剑派之一,觊觎别人家的东西,还好意思标榜是名门正派?”
蓝金花边说,水漾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到原随云的身上,好似缠绕的丝线般,原随云和花逐月都是极其聪明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前日还未想明白蓝金花的敌意和恶意是从哪儿来的,此时才明白了,原来是看上了原随云啊!
花逐月一明白了,不禁瞪了原随云一眼,还伸出手在原随云的手腕上用力拧了一下,嘟嘴道:“都是你招惹来的,你可别说我们迟早要离开,就放任这个女人。你看她看我的目光,真像刀子一样。”
原随云由着花逐月拧着,再扫过蓝金花的目光却是冰冷如冰雪。双眼未好之时,哪怕他是无争山庄的少主,哪怕他比许多人厉害,武功、琴棋诗书都不差,可也不见有姑娘来倾慕,长辈有意结亲的姑娘更是故意戏弄于他。唯独逐月这个傻丫头,一心以为他原随云是个好的。如今就算有姑娘喜欢他,看到的又是什么呢?更别提这个女人看向逐月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样,他更加不会放过此女了。
蓝金花看见原随云看过来,先是惊喜,但是触到他那冷过寒冰的目光后,一颗心却是一沉,不禁咬唇满目委屈地看了过去。有其他的江湖汉子瞧着了,双/腿都快酥/软了,再看女子看向的人,竟是江湖中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原随云,顿时暗羡他艳/福不浅。
原随云低头安抚花逐月,低声道:“哪怕我们明日离开,我也不会放任她的。”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花逐月看向原随云的双眼,自他的眼中看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杀意,她顿时明白了他所想,咬了下唇眨了下眼睫,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蓝金花了。
此时场中空元大/师知道要想当众将辟邪剑谱烧了,必须得将修炼的法门以及华山剑派气宗剑宗内斗之事公开才成,他也不犹豫,当即朗声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了出来。
一众江湖人士听得心神俱惊,更别提令狐冲师兄弟数人了,他们知道华山剑派气宗和剑宗之争,致使华山剑派上两辈的人才凋零殆尽,以至于华山剑派在五岳剑派中硬是不及其他四派的声势。如今他们方知,剑宗气宗之争和辟邪剑谱一样,源自《葵花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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