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高深,也不知哪派的弟子,若是能收平儿为弟子,或者指点一二,那真是受惠无穷啊。林震南和另外三四个镖头此时都震惊原随云这一手功夫,纷纷露出了惊诧警惕之色,还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原随云收功以后,看向身边的花逐月,见她虽还有不适,却是强撑着精神在和林夫人说话。
“方才真是多谢夫人相助了。这是我的夫君,他姓原,名随云,而我姓花,名逐月。夫人年长于我,又与我有恩,称呼我的名字便是了。”花逐月诚心与林夫人道谢。
林夫人爽朗笑道:“好,花家妹子着实爽快,我便唤你逐月妹子啦。至于恩,不过是一碗加了红糖的姜水罢了,算不了什么的。不过听你和原公子的口音,不像是福建人呐。”
原随云轻轻抚了下花逐月的头发,接过她的话音道:“我乃是太原人士,逐月本是杭州人。我们之前在东海师门小岛之上,四下无事,便想看看普陀山,在去莆田少林寺去看看。不想竟遇上这场大雨。倒是夫人,不像是普通商户人家的夫人。”
林夫人忙拉了下丈夫林震南,笑道:“这是我夫君,林镇南。他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这几位都是我们镖局的镖头。我们这次往江西走了一趟镖回来,没想到还未进福州城,就被这场暴雨给阻在路上了。”
林震南能将福威镖局越做越大,可以说完全不是靠武功,而是做人的本事。他素来认为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们赏脸了。震慑于原随云露出的那一手,他此刻自然是巴不得与两人结交的。
“原公子和原夫人应该还未去普陀山和莆田少林寺吧,以林某的拙见,不如待雨停了,两位在寒舍歇息几日。我看原夫人该好生调养一番才好,便是风寒小恙拖久了,也伤身呢。”
林镇南也是男人,看得分明原随云最在意的应该是他的妻子,以原夫人恐染风寒相邀,想来不会被拒绝的。
原随云只沉默了片刻,见众人对他和花逐月的名姓并无反应,便知道这福威镖局在江湖中恐怕就是末流角色,更多的算是商户了。他低头看了下花逐月。终究是担心她的身体,便点头应了,“于此,那就叨扰林总镖头和林夫人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暴雨才渐渐停止,原随云才半搂着花逐月跟着林震南等人一起进了福州城。
福威镖局在西门大街之上,若非是宅第门前的石狮以及石坛中插着旗杆上的迎风展样的青色的,绣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的旗子,以及其上绣着“福威镖局”的字,大约以为这宅第是什么大富乡绅人家了。
林震南夫妻等还未进门,就见大门处响起一片噪杂,一个八/九岁大的俊秀的男童突然冲了出来,扑进了林夫人的怀中。
林震南也是极为疼爱林平之这个独子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是轻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道:“平儿,为父是怎么教你的?”
林夫人摸了摸儿子,将他轻轻推出来,“还不快去见过你爹爹和几位叔伯,还有两位客人。莫要失礼啦。”
林平之虽然被父母万千宠爱,但性子纯净,极为听父母的话,他从母亲怀中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林震南磕头后,又起身拜见了其他极为镖头,最后还与原随云和花逐月见了礼,“见过原叔父,原婶婶。”
林平之太会长了,完全是挑着林震南和林夫人最好看的地方继承了,虽则两颊还有点儿胖胖的,但是却更让人生出喜爱来,他一双大眼骨碌碌地看着原随云和花逐月,满眼都是好奇。
花逐月听到这“婶婶”的称呼,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低声与原随云道:“我们得了这孩子一声叔父和婶婶,倒是没准备见面礼呢。”
原随云轻轻拍了下花逐月的手,他大概也猜到了林镇南和林夫人邀他们俩来福威镖局的心思了,应该是想他们能指点这孩子下了。比起东方不败的满腹野心和算计,天真而纯净的林平之无疑更讨人喜欢些。
原随云微笑道:“平之么?我和你原婶婶在府中这些日子,还请平之多多关照了,你爹爹和娘亲应该很忙,我们有什么事情,就要劳烦平之你啦。”
林平之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希望被人当做大人相待。不过平日里父母和叔伯们个个都宠着他,将他永远当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第一次被人郑重对待,他当即就兴奋红了脸,用力点了点头,挺直了胸膛正色道:“原叔叔放心,有事情尽管交给我好啦!”
林镇南和林夫人见状,按捺住满心的激动欢喜,客客气气地请了原随云和花逐月进了府,最后带着两人去客房的是自告奋勇的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