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呢?不但不能用二处的名义,甚至都还不能用正常的工作时间。
既然朱代东坚持,蒋玲芳也不好再说什么,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处长想什么时候去看望老处长?”蒋玲芳问。
“中午,既然是私人看望,就不要占用工作时间了。中午要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了,陪我一起去一趟医院,这没有打扰你?”朱代东笑了笑说。
“能跟着处长外出办事,是我的荣幸。”蒋玲芳脸笑靥如花,不管朱代东的年龄比自己要小好几岁,他现在毕竟是处长,是自己的领导。在官场,只看位子不看人,哪怕朱代东再年轻,只要他坐在干部二处的处长的位子,自己就得尊重他。
易堃登对于朱代东是闻名已久,但如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对于朱代东的年轻,他很诧异。现在病床的易堃登显得很苍老,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许是因为无法再返官场,他的眼睛显得很灰暗。
对于中国的绝大多数官员来说,没有达到退休年龄,就让他们离开工作岗位,哪怕是因为客观原因,不得不离开领导岗位,这对他们来说,打击都是非常大的。剥夺他们的权利力,跟宣判他们的死刑,有这方面是等同的。法院里的法官宣判死刑,让人的**消亡。但是像易堃登这种情况,却是从精神宣判了他的死刑。
“感谢朱处长来看望我,也感谢组织对我的关怀。”易堃登从床努力的坐直腰板,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易堃登同志,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只要把病治好,以后还可以回来工作嘛。我来二处,也就是帮你看看家,以后等你康复了,还是要回二处工作的。”朱代东紧紧握着易堃登的手,诚挚的说。易堃登患的是肝癌,已经不可能治愈,现在对易堃登的治疗,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请朱处长转告组织,我一定积极治病,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来。”易堃登对朱代东来看望他很高兴,朱代东刚任,就来看望了,说明自己在单位还是有点威信嘛。同时他认为朱代东来看望他,一定也是代表组织,要不然怎么会又是礼品又是红包呢?
说实话,对于收受红包,特别是医院里的红包,纪委也是有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不会太计较去查。毕竟是生了病嘛,补充一下营养,无可厚非。易堃登的岳父在去年也生病住过一次院,只住了一个星期,收到的红包直逼六位数。可是现在自己都快住两个星期了,除了组织和原来的几个老下属之外,病房里经常是冷冷清清。这跟去年岳父住院的时候,完全就是相差悬殊。难道自己堂堂一个处长,还不如一个退休工人?
这也是导致易堃登意志消沉的原因,他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像蒙了一层布,怎么看也看不明白。他岳父生病的时候,他还是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人家来看望他岳父是假,向他易处长示好才是真。可是这次他住院了,如果他处长的职务没有撤销,恐怕收到的礼品会多得病房都装不下。
“我等着易处长,到时你可得多给我传经送宝。”朱代东呵呵笑道。
“朱处长的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实践出真知,到了组织部,更是如鱼得水,干部二处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取得辉煌的成绩。”易堃登说起这些套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像变了个人似的。
“个人的能力有限,要干出成绩,还是要靠同志们一起努力。”朱代东看了一眼蒋玲芳,说。
“蒋玲芳同志是一位优秀的组织干部,政治成熟、党性原则、大局观强,经验丰富、立场坚定,政策理论水平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助手。”易堃登连忙也笑着说,朱代东能把蒋玲芳带来,已然说明了一些问题,原本这几天他的思维一直都很迟钝,可是现在却异常活跃,如果从表面看,已经完全不像一个病人了。
“蒋玲芳同志确实精明强干,以后干部二处的工作,还要请蒋处长多多协助才行。”朱代东笑呵呵的说。
“不敢,有朱处长的英明领导,干部二处一定能延续易处长在时的优异成绩。”蒋玲芳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谦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