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她,队伍干脆就在北山道口外等候,等到华山岳的部队前来接应。
对于这个提议,她还在思考,然而无论怎么看,她和小蛮现在已经非常安全,所以微笑重新浮上她清秀的脸颊,压抑了数日的欢歌笑语重新回到了营地中。
暮色中,一个简陋的帐蓬孤单单地设立在圆形车阵外围,公主的侍卫首领提出过担忧,但帐蓬的主人坚持如此,就是不肯搬进由五辆马车和箱柜构成的车阵。
“不离他们的车阵远些,万一出事怎么来得及跑。”
宁缺微嘲解释道。他用草绳系好那把大黑伞,让桑桑背好,然后在草绳上打了一个极漂亮的小花。
桑桑抬起头,看着他刚刚冒出胡茬儿的淡青下颌,问道:“我们逃了,他们怎么办?”
宁缺正在检查弓筋有没有受潮,听到这句问话后转过头来,认真看着小侍女黑黑的小脸,沉默很久后认真道:“你可能忘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我没有忘。别人没法想像我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惨事,而你是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桑桑你永远要记住这一点,我们是很辛苦很辛苦……甚至是拼了这条命才活下来的,既然我们这么辛苦才活下来,那我们就不能轻易去死。”
完这句话,宁缺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把磨好的朴刀插回鞘内,然后用草绳绑了几道,试了一下鞘间的距离刚好合适,便负到了身后。
桑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开始默默收拾行李,用小手测试每根羽箭的平直度,她知道当夜色降临的那瞬间,就是和宁缺一起投奔茫茫岷山的时刻。她并不害怕,因为小时候她在宁缺的背山,曾经无数次穿行于这样的黑夜山林之中。
就在这时,宁缺握着刀鞘的手微微一僵。
简陋帐蓬的门帘被一只手掀开,那名婢女走了进来,清秀面容上的笑意顿时化作了一片冰寒。
她本是准备来找桑桑聊天,没想到却看到主仆二人收拾行李的这幕画面,很轻易便猜到他们想要离去。
“你们想做什么。”她冷漠盯着宁缺的脸,道:“在这种时刻,你的这种举动很难不令人怀疑。”
宁缺苦笑了一声,正准备些什么,忽然间他的耳廓微颤,脸颊上的酒窝消失不见,变成一路未见的凝重,迅速把三把刀负在身后,极为无礼地拉开她走出了帐蓬。
营地在北山道口外,没有密林遮蔽,沐浴在最后的暮光之中,暖洋洋地极为舒服,但此刻却像是染上了一层血红。
有风穿行于刚刚在春天苏醒的林间,呼啸低鸣,像是有幽魂在哭泣,宁缺蹙着眉头望着密林深处,仔细倾听着那些呜鸣声里的细节,忽然大声吼道:“敌袭!”
林风低鸣里的那丝杂音终于显现出了真相,一枝羽箭闪电般自林间袭来,呜呜凄啸,射向车阵中那辆华贵的马车!
……
……
(开始年会了,机票出了点小问题,我今天夜里就要提前走了,还要在机场过一夜,我……夜里在机场会写的,你们放心吧。)